父親的語氣裏帶著些責備。
隻是一邊說著,他那布滿老繭,已經如枯樹皮的大手卻還是在幫陳豐年順著後背,關心展露無疑。
“兒子?開心?爸…今天是?”
陳豐年愕然,一瞬間就想到了一種情況,記憶裏隻有這一天他家才是這樣的。
今天是那他‘兒子’的滿月酒,1992年2月6日。
“今天,滿月酒,還有哪件事?臥槽!現在正是那一家子肆無忌憚的時候…”
知曉了真相的陳豐年頓時握緊了拳頭,整個表情都變得猙獰了起來。
上輩子的他,到最後快死了的時候才得知了周曉芸的騙婚,養了三十年的‘兒子’竟不是自己的,還同樣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周家人!周曉芸……”
“這輩子我要不讓你們把欠我的統統都還回來,我陳豐年誓不為人…”
臉色很難看的陳豐年回想著今年的事情,家庭巨變,‘添丁’,外加上他親爹周建國被逼的喝下了農藥。
一樁樁,一件件可以說都是那周曉芸與周家所引起的。
而此時此刻呢?這周曉芸卻還在她‘娃’滿月時,把自己和她‘弟弟’鎖在新房裏單獨相處了好長時間,知道真相的陳豐年,就算再傻也能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猛然間,陳豐年直接站起,轉過身就朝著自己的新房走去。
“小年…小年你怎麼了?”
陳建國有些錯愕,下意識就想伸手拉住兒子。
隻是他的速度沒有陳豐年快,還沒拽到陳豐年呢,他就已經走到了房子裏,貼著新房的門聽了起來。
“你就像那…一把火…”
“唉…”
“噓…”
陳豐年趕忙阻止老爹開口,仔細的聽著屋內的動靜。
“大山,大山你別著急嘛…”
“孩子,孩子還在旁邊呢…”
屋內的喘息聲陳豐年聽的是真真切切,還有手忙腳亂的活動聲。
“怕…怕什麼…這小子反正是我的種…嘿嘿…正好給他普及一下…”
“嘿!這帶子怎麼這麼難解…”
錄音機裏的歌聲沒蓋住兩人的對話,聽著聽著,陳豐年的臉就漲成了紫色。
哪怕他先前有些心理準備,卻還是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在新家的新房裏這對兄妹竟然這般大膽。
“爸…”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陳豐年小聲的叫了一聲自己親爹。
陳建國不明所以,卻隻聽兒子又小聲道:“您去把我那‘老丈人’還有咱們兩家重要的親戚都叫來。”
“就說我想讓他們看唱戲。”
因為外麵喧鬧聲很大,進了堂屋的陳豐年也不怕鬧出動靜被裏麵的兩個人發現。
隻是這一吩咐,陳建國卻多少有些愣了,他可沒聽門,更不知道這新房裏發生著怎麼樣的齷齪事。
不過,他看兒子如此憤怒,到也沒反對就點了點頭喊人去了。
陳豐年則第一時間抄起了堂屋火盆上的火鉗,等人來到就準備動手。
不多時,陳豐年聽到裏麵的動靜越發大了,而親戚朋友,外加上自己那便宜‘老丈人’也都來到堂屋了。
他深吸一口氣,再不掩飾地一腳踹門。
“砰!”
“呀!!!”
屋內,衣衫不整的兩人貼在‘費翔貼畫’下辦事呢,卻在這一瞬看到了一群黑壓壓的人頭和無數雙眼睛。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