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你還要不要點臉?我才是他兒子,我理應分一大半…”
病房裏的年輕人色厲內荏,他指著身前的中年男女就在那破口大罵。
那中年男人也不是個善茬,當即就開始大喊大叫:“混賬!”
“你是老子的種,沒有老子哪來的你?老子理應分到更多。”
“嗬嗬,現在說是我老子了?以前怎麼不承認?你醒醒把我的‘舅舅’…”
病床上,已經翻身都困難的陳豐年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滿臉絕望。
如果有的選的話,他現在想最好快點死。
對!他被騙了,被這一大家子整整騙了三十年。
三天前,他才無意間聽到了這個秘密,一個沒控製住就血壓飆升腦淤血住進了醫院。
誰能想到,誰能想到他的妻子,給他整整戴了三十幾年的綠帽子呢?
甚至,甚至兒子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周曉芸這個賤人,和他那個名義上的小舅子所生?
周曉芸不是周家親生的,這一點陳豐年知道。
可不是親生的他和周大昌也是名義上的兄妹啊!
他們不但在小時候就搞上了,甚至還在懷上後,栽贓嫁禍給了自己。
可笑他當年,竟然還萬般愧疚,覺得自己真的是做錯了什麼事情立即娶了她周曉芸。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周家算計好的!
惡心!
心裏充滿仇恨的陳豐年現在對這一家子已經毫無辦法。
原本他覺得,自己那‘兒子’被他養了這麼多年,總該說句公道話吧?
可誰曾想,他小時候就知道這件事情,現在聽到他腦淤血了,更是第一時間就站出來奪家產。
“我這一輩子…空有錢了,過的還真是失敗啊!”
“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整死這一家人,不!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輕易的去死。”
“我要讓這一家人永遠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能的思維讓陳豐年挪了挪身體,可也就在這時,房間內的警報聲大響。
“滴…滴…滴…”
“別爭了…老東西不行了…”
“哈哈哈!終於死了……”
“豐年!豐年!豐年你是不是喝多了?”
劇烈的搖晃,讓陳豐年逐漸清醒,他茫然的抬起了頭,可眼前的場景卻嚇了他一大跳。
夯實的土坯牆,用籬笆圍起來的院子。
滿院子裏從各家借來的八仙桌與八仙桌上各自坐著抽煙,喝酒的老麵孔。
“老家?這不是我老家麼?不是三十多年前就拆了啊?我怎麼會在老家?”
他目之所及全都是些穿著土氣,要不就是棉襖,要不就是大翻領西服的一群熟悉的麵孔,一時間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這像極了八九十年代,村裏辦酒席的樣子。
“我這是做夢麼?還是?我重生了?”
使勁地在拍打著自己腦袋,陣陣痛感讓他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
再抬頭間,一張熟悉的臉就顯現在他眼前了。
“爸!!!”
眼前的中年變年輕了,一身軍綠大棉襖正彎著腰,布滿老繭的手搭在陳豐年的肩膀上。
這是他爸陳建國,變年輕的程建國,一時間陳豐年有些哽咽了。
如果這真的是一個夢的話,那就讓自己別再醒來吧。
“小年…你怎麼樣了?早和你說了你不要喝這麼多,你就是不聽。”
“我知道你是開心,可是有兒子了也不能糟踐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