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正要起身,外麵便傳來一陣嬌俏的笑聲,“哎呀呀,我來晚了,夫人可別見怪就好。”
說著,人隨音道。二太太林氏身上一件點綴金的紫色印暗紋寬身長襖,梳著一個吊馬發髻,額頭邊綴滿金鑲玉的亮片。整個人金光閃亮的進來了。
一進來,便先給老夫人行了一禮,又恭敬的給國公夫人福了一福。然後,親親熱熱的在老夫人下首坐著。
抬眼看到容樺衣著不整的立在一旁,臉色微變,再看老夫人眼裏有了責怪之意,心下更是惱怒,但礙於國公侯夫人在場發作不得。便不露聲色的裝作沒事人一樣跟國公府夫人攀談了起來。
“世子也到了前院了吧?聽說世子文韜武略,境遇非凡,夫人可真是好福氣呀,有個這麼出色的兒子,真是羨煞旁人哦。”
林氏有著一副好嗓子,講出的話如出穀黃鶯般動聽。國公夫人原本笑容有些疏離,但聽她這樣誇讚自己的兒子,臉上還是露出幾分驕傲自豪來。
老夫人趁機說道,“這是到了議婚的年紀了吧?也不知誰家的小姐會有這福分呢,夫人看著又是個最開明豁達的,能給夫人您做兒媳婦,那定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啊。”
國公夫人臉上的笑意滿滿,她沒有直接回答老夫人的話,卻是微微揚起了臉,看向立在一旁的容樺。二太太見此情況,眼裏閃過一絲不滿。對容樺說道。“大姑娘平日裏這個時辰不是該在大姐屋裏嗎?今兒個怎麼在這兒?”
容樺心裏冷笑,這二太太怕不是為了那個什麼世子才緊巴巴的過來的吧。以為她會稀罕?她才不會。
不過,趁著有客到來,還是個跟母親有點關係的夫人,得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討回點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於是裝作要告辭的模樣,卻是對老夫人躬身一禮,小聲問道:“祖母,孫女有一事不明,請祖母教導。”
老夫人看了容樺一眼。又看了看饒有興趣的國公夫人。怕他會說出什麼失禮的話來。“有何不明之事,且明日再問,今兒個屋裏可有客呢。”
就是因為有客人在才問的。平日裏誰理她容樺啊?“祖母恕罪。孫女不問不快,正好國公夫人也在,也請國公夫人教導教導容樺。”
國公夫人看著她一臉堅毅之色,大概能猜出她想說些什麼。所以,坐的板板正正,也想聽聽容家老夫人要如何解說。
“哦,是何事讓侄女如此苦惱不解,說來我聽聽。我可會為你解答一番。”
容樺在心裏吐槽了一下,這位夫人也愛聽八卦呢。
“行。行吧,你且說說看?”老夫人眼看她裝聾作啞又奈她不了。隻能任由她說下去。
“容樺下月便要及笈,又沒有學過中饋之事。便想要請教老夫人幾件家常事務。不知,孫女身為容家嫡長女,每月可有月例,每年可有四季新衣,每餐花費定 定銀幾何。”
“大姑娘可真是越大越糊塗了,你每月月例二十兩,四季衣服各兩套,每餐定例二兩,這是府裏的老規矩了,怎麼連這個也不懂?平素裏都是誰幫你管著錢呢?如此不會理事,將來嫁了,如何能做當家主母呢?”
二太太林氏不等老夫人出聲,便搶先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