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啦,大侄子,今天俺沒吃虧!狠削了一頓張牙舞爪的小鬼兒,也算是出了心頭的惡氣!大帥曾經說過‘靜坐常思己過、閑嘮莫論人非’一些話不是別人說你就得信的,以後慢慢品去吧。”說話間三人來在客棧的門口,馬占山的衛兵馬弁牽過七八匹高頭大馬。
“娘的,酒喝得痛快,咱坐火車回黑河!”馬占山高聲吆喝著,大手一劃拉那些塞外的名駒,說道:“大侄子,俺這些難討弄好馬算是寄養在你這疙瘩,要是掉了一星點膘兒,瞧俺不用馬鞭子抽你!”
說罷,馬占山一行人大搖大擺地向遠處走去。於成龍望著這位日後名震華夏的抗日猛將魁梧的背影消失在斜陽的餘暉中,心中暗生敬佩之情。
……
鮮兒撅著小嘴跨上了戰馬,大大的眼睛裏還透著祈求的目光。於成龍站在她的身旁為鮮兒整理著韁繩,一邊輕鬆地說道:“鮮兒,你先和肇大哥回去,等俺辦完了這裏的事情,就立馬趕回去了。”
“聽馬大叔說的那些事兒嚇死個人,你不會又要做什麼虎了巴的事兒吧?”鮮兒不放心地說。看見她眼中真切的眼神,於成龍感到心裏一熱:“明知道奉天的姐姐、鄭家屯的爹娘都是真心掛記自己的親人,可是還是感覺鮮兒的牽掛是那樣的感人,難到這就是娶上媳婦忘了娘的典故?”
望著鮮兒嫻熟地駕馭著戰馬消失在長街的轉彎,於成龍才邁步向世傳祥古玩行走去。
……
鐵皮大門上的窺孔被小心地拉開,一雙充滿戒備的眼睛看著門外的於成龍。標準的東北腔的中國話問道:“這位先生,找誰?”
於成龍退後一步微張雙臂,笑容可掬地說道:“先生,我是奉天城王壽睿,前來拜見渡邊總監。”
“渡邊總監不在家,先生改日再來可以嗎?”那個人說完不待於成龍回答,便急急要關閉那小小的窺孔。
“那麼,請貴官家通報渡邊夫人,就說黑龍江吳俊升大帥介紹我來這裏拜見她,勞駕通報一聲!謝謝!”於成龍一然一副和藹的樣子,英俊的臉龐、得體的著裝、溫和的笑容,這一卻都給人一種親切感。
沉重的鐵門被欠開一條縫隙,於成龍才看清那人的模樣。隻見他穿著一身棉長袍,頭上帶著常見的瓜皮帽。除了塌塌的鼻梁其餘和中國人沒有什麼兩樣。一雙眼睛冒出狐狸一樣的疑惑目光。
這是一間布置豪華的客廳,壁爐裏燃燒著熊熊的柴禾。西式沙發圍在爐火旁,坐在上麵給人好溫暖的感覺。牆上懸掛著大幅油畫,仔細看去是描寫日俄戰爭時激烈的戰鬥場麵。油畫的下放是一個長條木幾,一把梨花木白鞘裝長刀放置在上麵。木幾的兩旁是泛著寒光的歐式盔甲,顯然是那場日本在中國戰勝沙俄時的戰利品,於成龍狹窄的眼孔中似有不死的冤魂在盯著自己看。
環顧四周整個房間好像是一個武器博覽會展,從原始的冷兵器到現代的槍支裝點這間寬大的客廳,彰顯這這家主人一種武力征服一切的欲望。一種緊張讓於成龍提起所有的精神警戒著四周的情況,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地打開了。
“王壽睿,對不起,我們聽說有過這個名字,請問為什麼要找我?”於成龍的身後傳來標準的京腔。如果不是早知道這是日本人的家,於成龍隻當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北京。
慢慢轉過身的同時,一副略帶天真的笑掛上於成龍的臉,這一副神情很是能招惹異性的關愛,於成龍多次使用屢試不爽。
“原來是你!我記得在世傳祥古玩行見過你,當時你和一個好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不失溫柔的話中帶著幾分羨慕的口氣。於成龍看去正是那個匆匆離開古玩行的日本女人,從她敏銳的眼神和過目不忘的才能,能看出來她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的厲害的角色,而絕非是一個普通的日本女人。
於成龍這兩年雖然經常和日本人打交道,不過他所接觸的不是衣衫破舊的日本浪人,就是那些騎馬挎刀的日本軍官。對日本女人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時代網絡上日本女優的程度。如今看到活生生的日本女人,不由得聯想起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