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實業家告誡剛出校門的大學生,“社會總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又總比我們想象的要簡單。”社會有它複雜的一麵,它不像我們的家庭生活、校園生活那樣簡單,許多事情處理起來往往會與在學校、家庭不同。在學校裏,你的成績與你的勤奮成正比;到了社會,你處理不好有時卻成反比。在家裏,你出了錯,父母總會原諒你;在社會裏,你得罪了人,有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原諒。在父母麵前你可以童言無忌;在社會,有時一句話會使你幾年的努力前功盡棄。你所遇到的許多難題,往往是學校裏和教科書中沒有的。在學校裏,師生之間、同學之間的關係畢竟單純得多,加上青春年少、天真爛漫、純樸直率、富於幻想與夢想,有些年輕人容易把一切都看得過於簡單和理想化。由於缺乏必要的心理和思想準備,在進入社會後,還不能很快地適應新的人際環境,不能馬上自覺地把握處理人際關係與合作共事的方法,感到現實和理想的落差太大,一下子很難適應,覺得社會複雜,人際關係微妙,難以處理,有的甚至常常會莫名其妙地碰釘子。麵對種種人際關係,有些年輕人眼花繚亂、不知所措,深感與人共事之難。
有些年輕人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社會、單位裏不少事情出乎原來的想象和意料,一些令人倍感困惑和不解的問題隨之而來:為什麼提出的建議得不到別人的認可和采納?為什麼直言不諱陳述自己的見解會被人認為是太狂?為什麼率直批評別人的缺點、錯誤反遭到別人的白眼?為什麼自己的有些言行舉止使同事、領導反感?為什麼覺得自己很有才華,卻得不到領導的垂青?為什麼有時搶著幹一些工作,反而招致別人的不滿?……這些都常常令一些職場新人百思不解,於是就牢騷不斷、憤憤不平。
一些年輕人步入社會後,之所以有這樣或那樣程度不同的困惑和煩惱,是因為自己社會閱曆太淺,還帶著校園中的學生氣;是因為學校的書本上告訴了我們太多太多的理想模型;是因為自己對社會還缺乏足夠理性和實際的體驗和認識,對適應、處理人際關係還經驗不多。自己原來具備的一些為人處世、待人接物的知識,多半還是些書本知識,而且這些知識也不多,而社會實際生活本身,要比書本的東西,比校園生活豐富、多彩、複雜得多。其中的微妙、艱辛,往往是久而後信,越是有閱曆、有經驗的人,越有體會。如果誰以為在學校裏學到的那些專業知識已經足夠在社會上拳打腳踢、應對一氣,那可就錯了。你以後還要好好學習為人處事、與他人合作共事的本領。
一位阿拉伯哲人說得好:“一個沒有交際能力的人,猶如陸地上的船,是永遠不會漂泊到壯闊的人生大海中去。”沒有練達圓融、睿智明澈的與人合作共事的能力,沒有機敏靈活的應變處世的本領,沒有能屈能伸、開合適度的豁達胸懷,那麼社會的舞台就是再廣闊,你也難於活動自如、縱橫馳騁。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問題是,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做到“世事洞明”、“人情練達”?非要等到40歲、50歲?非要等到我們的人生隻剩下四分之一、五分之一的時候嗎?到那時候就是做到了,不是遲一些了嗎?大好年華不都錯過了嗎?
台灣作家劉墉在他49歲時出版的《我不是教你詐》中感慨問道:“為什麼在學校裏有那麼多老師教我們做學問,卻少有人指導我們處世的學問?就算有些治世格言,也常是‘等片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曖曖內涵光’、‘守愚聖所臧’或‘雄辯是銀,沉默是金’之類。那真是對的嗎?就算對,對的道理在那裏?為什麼沒人教我們‘工作倫理’、‘人際關係’、‘說話技巧’、‘行為語言’?為什麼讓我們這些讀破萬卷書的,進入社會之後,處處碰釘子?而且真正做到‘被人賣了,還在幫他數鈔票’?”已近知天命的劉墉說:“回想以前初入社會的處事方法,也發覺有許多不對的,那時候的我,不懂工作倫理,常常率性從事。每次想到這些,都令我慚愧。”
有一個學生,在大學學習時聰穎、機靈、一點就通,老師給他解答問題是最輕鬆的,經常得到各科任課老師的表揚,考試成績也好。然而,走進社會後,碰壁最多的也是他。這些年來,他已換了好幾個公司,至今沒有一個滿意的。似乎他遇到的總是有眼無珠的上司,嫉賢妒能的同事,每一個環境都不能善待他,於是他隻好跳槽。據了解他的人說,他這個人“界麵”不好。“界麵”本是個電腦術語,現在有些人把它用於形容生活中的為人處世,意思就是上下左右的關係不好。知情人說這位學生有一個毛病就是得理不讓人,公司在經營中,有些決策並不一定都對,在別人還不大清楚的時候,他能看出一些端倪,這是他的過人之處,事後往往證明他是對的。於是,他揚著勝利的旗幟四處招搖,不給已經很難過的當事人臉麵,甚至包括上司在內,這讓那些已經麵臨挫折的人再一次受到傷害,這一點讓同事們不能接受,與他共事總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時間一長,幾乎所有的人都不願意與他在一個部門工作。在這種情況下,老板隻好炒他的魷魚,以換得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