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朱誅所言,眾人才一出發,不出一個時辰,族長已經得了消息,如此多的人員調動,部落各戶的兵器、裝備、箭矢的消失,族長扶天折立刻就召集長老。
這事自然也不可能瞞天過海,扶天折得了消息,迅速集結族人,整備軍械,一方麵派出斥候追尋眾人的行蹤,一方麵率騎兵長途奔襲,繞過安河,直擊洛族。
騎兵本就是兵中王者,又是以逸擊勞,很快就以秋風掃落葉之勢粉碎了一切抵抗,戰役已經結束,將近千餘人脫盔棄甲,伏地臣服。
朱誅下馬,徑直走到洛族族長洛豹前,忽然手起刀落,洛豹一側的紅衣人仆倒在地,這一刀如此突然,那紅衣人翻倒在地,眼睛睜的極大,似是不敢相信。
除非是世敵,或是遭遇極為頑強的抵抗,致使勝利者付出慘重代價的,否則,很少有在一方臣服後被屠殺,沒有人想到朱誅會出刀,就是扶天折眼皮也跳了下。
朱誅冷笑著走向秦池洛,忽然一人從人群中走出,正是其父秦含辛,他一把抓住朱誅手中刀刃,鮮血沿著刀鋒留下,一滴滴落在地上,道:“慢,且聽我一言,你可知你已惹上滔天大禍?”
朱誅冷哼一聲。
秦含辛道:“我秦家不過族滅之家,臣服之民,可你剛斬殺之人,卻是永安城小五行門門人。如今,他莫名其妙的死在此地,異日,小五行門追究下來,安族雖然不懼,也是一個麻煩。敢問,扶族長連小五行門也不放在眼裏麼?”
朱誅回頭看一樣扶天折,他行事雖然乖張,卻也不敢狷狂。
扶天折皺眉,策馬上前道:“人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說?”
秦含辛跪下到:“孽子不肖,卻承蒙小五行門看重,願收逆子為真傳弟子,這二人正是為此而來,若族長不棄,秦家願一力承當。”言畢,突然折身,抽出佩劍,手起劍落,藍衣人血濺當空。
秦含辛知道自己在賭,看著扶天折閉上眼,他雙手緊緊握住劍柄。
“朱誅,回來吧。”
秦含辛長出了一口氣。
朱誅、秦池洛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出深深的仇恨。
扶天折又對扶天柱道:“你們先回去,這裏我來處理。”
扶天柱知道父親怕族中少年為報仇屠殺落族人,雖然這一戰大勝,但是洛族的青壯多在永安城中,如果結下死仇,對本族日後發展大為不利。於是大聲應是,朝朱誅招手,一行人各牽了戰馬,返向部落。
“就這樣放過他嗎,他是一隻狼,狼不會忘記仇恨。”朱誅策馬並肩而行,心有不甘的問著。
“他不是狼,你才是,他隻是一條毒蛇。”石鳳哲笑道。
“說得好。”扶天柱拍拍朱誅的肩膀。
皮三點頭應著:“那一刀不在於快,甚至不在於技巧,在於心中的狠勁兒。就憑那一刀,就有資格參加今年柳宗的征募。”
紅河部落地處人、妖、巫三族交界,有大型城池五座,分別是巫族統轄下的永安城,人族統治下的倚天城,妖族控製下的常定城,以及兩座自由城:泰安城、永和城。
永安城內大小門派十餘個,小五行宗算是其中佼佼者了,但是比起柳宗,就像一隻溫順的貓仔和一頭凶悍的劍齒虎。
柳宗是永安城真正的掌控者,控製著城中六成以上的防衛力量,並分八成稅捐,有人說說柳宗宗主有一頭火龍,可以一夜間蒸幹一條小河;也有人說曾見到柳宗宗主可以踏火雲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