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3)

卡洛斯忍住眼淚和艾琳道別。艾琳轉身走進了羅伊的家中。

一個小時以後,卡洛斯回來了。他的臉上有明顯的淚痕。他曾經哭泣過。羅伊死了!艾琳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卡洛斯!”她趴在卡洛斯的肩頭上無聲地啜泣起來。她極力忍住不要讓自己哭出聲來。而卡洛斯也忍不住掉下眼淚。

他最好的朋友死了。他就這樣被那些恐怖分子奪走了他年輕的生命。他是那樣健壯、那樣善良、那樣正直、那樣充滿活力!要知道,他今年才剛滿二十三歲!

卡洛斯和艾琳兩個人無聲地抽泣著。他兩個人都害怕驚醒伊莎貝拉夫人。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伊莎貝拉現在正站在他們的身後。她呆呆地站在樓梯上,兩隻眼睛愣愣地看著艾琳和卡洛斯!

她的兩隻手微微地顫抖著,老是抓不緊自己的睡衣。她就這樣站在那裏!

“羅伊死了!”

她喃喃地說了一句,兩腿一軟,就一下子昏倒在地!

卡洛斯和艾琳聽到背後的說話聲,連忙轉過身來,正好看到伊莎貝拉夫人昏倒,就趕忙上前攙扶伊莎貝拉。

“伊莎貝拉夫人、伊莎貝拉夫人!您醒醒呀,您快醒醒呀!”他們倆慌裏慌張地叫喊著伊莎貝拉的名字。

“快,艾琳,快去打電話,叫救護車來!”卡洛斯大聲對艾琳說道。艾琳趕忙跑到電話機旁,再次撥下了那個不吉利的數字——“911”。

五天以後。

細雨飄飄,寒氣陣陣。羅伊的葬禮在陰沉沉的天氣中舉行。伊莎貝拉唯一的親人、他的哥哥費雷將軍帶著妻子路易絲和兒子哈特、女兒伊麗莎白一起來參加羅伊的葬禮。他們全家都非常喜歡羅伊。現在他們的痛苦絲毫也不比伊莎貝拉的痛苦輕一點、少一點。

費雷用自己的左臂輕輕地摟著伊莎貝拉的肩膀,淚水充盈著眼眶。艾琳和卡洛斯則站在伊莎貝拉的另一邊,小心地攙扶著伊莎貝拉那還很虛弱的身子。他們都為失去羅伊而感到痛苦萬分。

羅伊的屍體是在正對著白宮的第十六大街北段的羅克克裏克公園裏麵發現的。當聯邦調查局的探員們詢問公園的管理人員時,他們全都用極其認真的態度搖著頭回答說

“很抱歉,我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卡洛斯到醫院的停屍房明白無誤地確認了羅伊的屍體。子彈不偏不倚打中了羅伊的後心。聯邦調查局認為這是職業殺手所為。

卡洛斯和艾琳把伊莎貝拉送到醫院以後就開始和費雷將軍聯係。費雷將軍一家住在華盛頓南部郊區海軍航空站的營地內。他當時正在對一架新型戰鬥機的垂直起降係統作出評價,但一聽到羅伊遇難的消息,立刻就放棄了手頭的工作,親自駕車趕到了伊莎貝拉所在的醫院,和伊莎貝拉一起共同商定了羅伊葬禮的各種細節。羅伊的遺體被葬在華盛頓西南部的阿靈頓國家公墓內,這是費雷將軍努力的結果。

葬禮仍在舉行,牧師那蒼涼的聲音在墓園上空回響著。

在參加葬禮的人群中,有一男一女兩個戴著墨鏡的人,他們是威爾和索菲。他們是在報紙上看到羅伊遇難的消息後連夜從波士頓趕到這裏來的。

索菲小聲問威爾道:

“威爾,站在伊莎貝拉夫人旁邊的那位是誰?”

“那是羅伊的舅舅,就是你告訴我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不,我是說左邊的那個年輕人。”

“噢,他叫卡洛斯,也是我和羅伊的同學。怎麼,你認識他嗎?”

“不。我隻是隨便問問。你看他旁邊那個女孩兒,多性感……”

“是嗎?”威爾對索菲的話一點都不感興趣。不知道為什麼,他對索菲一直都懷有戒心。他完全不知道查爾斯有這麼一個楚楚動人的“朋友”!索菲的身份對威爾來說仍然是一個謎。

當時索菲和威爾正在為找不到飛機而焦慮萬分。威爾和索菲試圖潛入卡爾文森號航空母艦的計劃完全失敗了。就在他們想盡一切辦法都無濟於事的時候,威爾看到了有關羅伊的報道。他和羅伊是中學二年級的同班同學,威爾是在那時隨父母一同離開華盛頓的。

威爾的父親和羅伊的舅舅都曾在一個部隊中服役,所不同的是,威爾的父親已經離開了軍隊,而羅伊的舅舅仍然留在部隊裏。他們的官階都是少將,而且都是在同一天得到的授銜。

當威爾把這一切告訴索菲的時候,索菲就向威爾提出了建議。她當時對威爾說道:

“威爾,你難道不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嗎?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索菲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威爾。她要威爾來找費雷將軍來借用飛機。可威爾似乎對這種做法非常反感。他說:

“你是說什麼?你是說我們要利用別人的痛苦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對不起,我不想那樣做!”

“那麼,你難道不可以去參加羅伊的葬禮嗎?你應該去的。等你到了那裏,你也許會同意我的意見。因為,你會明白羅伊最大的希望是什麼!”索菲冷冷地對威爾說道。威爾當時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索菲半天,最後才點頭答應。

於是,他們現在站在了這些送葬的人群當中。

索菲和威爾沒有站得太靠前,他們在剛到達墓地的時候曾經和伊莎貝拉和她的哥哥費雷將軍打了個招呼。葬禮開始的時候,他們也隻是遠遠地站在人群的後麵。

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多,有報社、電台、電視台的記者,還有羅伊的同學、朋友以及伊莎貝拉的同事們,甚至還有聯邦調查局的探員。他們也許希望能夠在羅伊的葬禮上發現點什麼線索。

隨著牧師的一聲“阿門”,葬禮進入了尾聲。人們依次往羅伊的棺木上投下鮮花。

葬禮結束了。伊莎貝拉在眾人的安慰聲中離開了兒子的墓地。她坐進了卡洛斯駕駛的那輛羅伊生前最喜愛的保時捷跑車,艾琳在旁邊陪伴著臉色蒼白的伊莎貝拉夫人。

索菲和威爾開著租來的奔馳轎車緊緊地跟隨著羅伊的母親和費雷將軍一家回到了伊莎貝拉的家中。

“索菲,你看到了嗎?伊莎貝拉夫人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他的兒子是為了追蹤恐怖分子而最終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進門的時候,威爾小聲對索菲說道。

索菲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眾人默默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誰都不願意首先打破對羅伊的思念。卡洛斯和艾琳從廚房裏端出來煮好的咖啡,放到每個人的麵前。大家都感激地對這兩個年輕人點著頭。

費雷將軍看到威爾坐在那裏看著自己,就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