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3)

“那麼……”

“從護理學的角度來說,您現在還不適合講太多的話,想太多的事,那對您的健康不利。所以,我真誠地希望您能夠聽從醫囑,盡量少說話,多休息。那樣,你會恢複得更快、更好。”

“如果讓病人處在煩躁和懷疑之中那對他病情的好轉是不會起到任何積極作用的!”查爾斯幾乎有些惱怒地大聲說道。他的口氣聽起來非常不友好。查爾斯話剛出口,立刻就有些後悔。

“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大吼……”

“哦,這沒什麼。對一個訓練有素的醫護人員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您不必掛在心上,先生。”護士一邊說著,一邊調整著點滴的速度調節閥。當一切妥當之後,她從容地直起身來,微笑著對查爾斯說道:

“再見,查爾斯先生!”

護士說著,把空瓶放到小推車上走出了房間。

“查爾斯先生!她叫我查爾斯!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查爾斯高興地想到。

許久,他都在分析,思索著那位年輕的護士小姐和與自己有關的一切。

“好,你做得很好!克斯蒂娜小姐。尤其是你最後的那聲‘查爾斯先生’。這會讓我們的這位病人考慮好長時間,也可以幫助他忘掉許多不愉快的事情。”

“謝謝您的誇獎。還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不,你現在可以休息了。再見,克斯蒂娜小姐。”

“再見。丹弗森船長。”克斯蒂娜小姐款款地走出了丹弗森的辦公室。

丹弗森看著克斯蒂娜的背影,不僅想起了另外一位女性,她正在那裏煩躁不安地等待著丹弗森的回話。

她己經十餘次向丹弗森提出了同樣的要求:

“我要和查爾斯在一起,我要照顧他直到他完全康複!”

丹弗森也曾經反複多次向她解釋,查爾斯正在昏迷當中,她去那裏起不到任何作用,隻會徒增傷感。為了證實自己所言不虛,丹弗森還專門為索菲錄製了一盤長達九十分鍾的錄象帶,整盤錄象帶上邊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查爾斯;那上邊隻有一個鏡頭,那就是閉著眼晴打著點滴的查爾斯。盡管如此,索菲仍然不依不饒,堅持要親眼見到查爾斯本人,堅持要離開潛艇。然而,丹弗森接到的命令是不允許任何人知道查爾斯是在什麼地方以及他和誰在一起。那麼,他當然也不能讓索菲知道拉敦也在這個海島上。

丹弗森雖然對索菲的苦苦哀求有些於心不忍,但他懂得講求原則更重要。他的原則就是,在執行凱西命令的時侯要不折不扣!其實,丹弗森是一個很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在內心深處也對索菲抱有好感,曾經多次幻想索菲能夠成為他的妻子。可令他始料不及的是,自己心儀己久的女人竟然對自已毫無興趣。更讓丹弗森不安的是,索菲想要見到查爾斯時所表現出的那種急切和她的要求被拒絕時的那種失望和不安。

丹弗森在為“格蘭特”號招募船員的時候,索菲曾經去報名麵試。所以他記得索菲的這種眼神。他多次幻想索菲會成為他終生的伴侶。可她竟然對一個受傷的M國間諜這麼一往情深!丹弗森隻所以能夠那麼堅決地拒絕索菲,除了堅持原則以外,嫉妒也是他拒絕索菲的另一個原因。

丹弗森看著屏幕中的查爾斯想到:

“他的整個麵部都被繃帶包著……我不知道他的模樣,但想必非常英俊,不然索菲不會對他如此鍾情。”

已經一個星期了,查爾斯終於第一次從昏迷中醒來。他已經度過了最初的危險,病情趨向平穩,最後的康複隻是一個時間上的問題。

丹弗森關閉了牆上的監視器,站起身來。查爾斯的形象在屏幕上閃動了一下隨即消失。

丹弗森走出了房間,來到燦爛的陽光下,他信步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有十來個農民打扮的人和他打著招呼,他都很有禮貌地給以回應。他看著這些手持鐵鍁、鋤頭的人覺得非常有趣。他知道每個拿著農具的人周圍不到兩三米的地方,一定會藏有一支最先進的自動狙擊步槍。他們手裏的農具隻是為了欺騙間諜衛星上的高速攝影機而采用的道具,那些穿著破舊衣服、頭戴草帽的壯漢實際上都是些經過特殊訓練的戰士。

丹弗森的身體很好,大踏步地攀登沒有讓他感到一絲疲累。他來到了山頂極目四望,蔚蘭的大海一望無際,平靜的海麵上輕輕地翻動著細小的浪花。偶爾,會有幾條小魚躍出水麵,引得一隻隻海鳥箭一般他俯衝下來,攻擊那些魚類。

那些海鳥大都是無功而返,但也有個別家夥偷襲成功。眼下,正巧有一隻海鳥叼著獵物急速地飛向天空。這個幸運的家夥緊緊地咬著一條小魚朝丹弗森所站立的海島這邊飛來。它十分得意地扇動著翅膀,也不管那些可憐的魚兒在自己的口中如何痛苦地扭動著身軀。

丹弗森站在山頂上,正好看到這發人深省的一幕。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就是世界萬物生存的法則!那些海鳥表麵上若無其事般在那裏自由自在地飛翔,其實正在陰險地覬覦著那些想要表現自己的小魚們。要說那些小魚也真是的!在海中生活著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躍出水麵呢?難道它們覺出海中的生活太辛苦、太乏味、太殘酷嗎?還是生存的壓力太大,使得它們非要掙脫生活習慣的束縛,探出頭來窺視外麵的世界?他們哪裏知道外麵的世界更複雜、更殘酷、更危險!

還有那些海鳥,他們為什麼就不能放過那些比他們弱小的魚類呢?

答案非常簡單,他們感到了饑餓!

那麼,他們為什麼還要裝得那樣若無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