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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伊斯蘭堡

總統官邸

穆薩與巴國全國伊斯蘭教長老會和其他幾個有影響的宗教組織首領一起商討著有關阿富汗局勢的各種難題。他還要做最後的努力,爭取製止那場將要到來的戰爭。

自從“911”事件以來,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的私人醫生們想盡了辦法,讓他服下了幾十種國產的、進口的補藥,才使他勉強保持正常的工作狀態。他好象失去了政變前後那一段時期的那種強壯與靈敏。那時,他能夠連續三天三夜不眨一眼,大刀闊斧地處理一係列有關生死存亡的國家大事。

動亂很快平息,局勢逐漸穩定。他終於如願以嚐,順利地登上了總統的寶座。但最近以來,他老是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老是覺得自己身體內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正在逐漸逐漸地熄滅。為了擺脫精力不濟的困窘,他不得不聽從那些醫療顧問的建議,從M國、Z國、法國進口了大量的珍貴藥材,來醫治他的中饋不濟、神形委頓。

其實,他在內心深處對阿富汗的***政權並不認同,但他們對自己政治上的幫助使他不能不為那些狂熱的伊斯蘭教徒去操勞。另外,他還有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強烈願望,那就是,他想讓Z國、俄國、E國、M國的領導人看到他的外交才能。他希望得到這些大國首腦的認可。他和所有國家的領導人一樣,希望在國際舞台上踞有一席之地。

穆薩坐在一圈沙發正中間的位置上對眾人說道:

“我想,我們最終還是要同意M國方麵的要求,放棄對***的支持。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他仍然毫不退讓。”

穆薩所說的“他”指的是M國國務卿鮑爾。他已經和鮑爾連續兩次會見,並且打算今天晚上起程前往M國,親自和布虛總統會談,來進行最後的外交斡旋。

“我知道您的苦衷。可是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應該放棄阿富汗的穆斯林兄弟,他們都是真主安拉最忠誠的子民。”伊斯蘭教全國長老會的會長默罕默德?熱拉尼用他那悅耳的男低音對穆薩說道。

“我倒是希望根本就沒有***,甚至根本就沒有阿富汗!什麼阿拉伯兄弟!在國際政治中哪有什麼真正的兄弟!但我更不希望北方聯盟的那些家夥們掌握阿富汗的政權。”

穆薩在心中自語道。他對北方聯盟深惡痛絕。但眼下,他不能告訴人們他的真實想法。他仍然要對這些宗教領袖們表現出很大的恭敬。他深知這些人是得罪不起的,他們之中任何的一個人隻要站在大街上振臂一呼,立刻就會引起一場騷亂。他可不想讓自己家的後院起火!

穆薩挨個審視著這些宗教領袖們的麵孔,期望著他們之中的哪一個人能夠站在國家的立場上而不是僅僅站在宗教的立場上麵對當前複雜萬分的國內、國際政冶局勢。他希望有人能夠為平息穆斯林越來越強烈的反美情緒。他們已經得知M國人要利用巴國軍事基地的消息,他們正為此而憤怒。

果然,有人提出了這個敏感的問題。

“總統先生,有消息說M國人打算利用我們國家的軍事基地去打擊阿富汗的穆斯林兄弟。請問,這個消息可靠嗎?”一位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的宗教領袖開口說道。他的口氣完全是一位記者對新聞發言人的提問。

“是的,確有其事。阿裏長老,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嗎?”穆薩看著這位學者模樣的長老反問道。阿裏是伊斯蘭堡國家宗教學院的院長。

“總統先生,我的看法和全國伊斯蘭教學者的看法一樣,那就是我們堅決反對M國人利用我國的軍事基地!我們不允許M國和其它西方國家在巴國的土地上駐紮一兵一卒!”

“阿裏長老,你的看法無疑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如果從國家的利益考慮,同意M國人利用我們的機場起降非軍事用途的飛機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我們不會讓他們白用的,他們也願意為此付出代價。請相信,我會提出對我們國家非常有利的條件。”

穆薩還想就巴印衝突和克什米爾問題向這位學識淵博的院長作進一步解釋,卻不料阿裏很快接口道:

“總統先生,我們都明白你在克什米爾問題上的苦心。但是,不管M國人口頭上怎樣承諾,他們也決不會在克什米爾問題上起多大作用——就象我們期望的那樣。他們不會為了我們而去開罪他們的親密盟友E國人。另外,更為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因為M國人將要開出的空頭支票或其他一些小恩小惠而遭到整個阿拉伯世界的譴責和唾棄。我們不需要施舍!”

“是的,總統先生,我們必須從整個阿拉伯世界的利益出發來對待阿富汗問題。我們不需要施舍!”熱拉尼對阿裏的發言大為讚賞,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表示讚同。

穆薩剛要對此發表看法,卻聽到其他所有的宗教領袖們的一片附和聲。他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之所以同意和這些熱誠的穆斯林領袖們座談,原本是想說服他們為自己的外交嚐試提供支持,但看到他們態度如此堅決,就隻得作罷。

這時,一名貼身侍衛捧著一個鍍金的托盤來到他的身邊。穆薩拿起托盤上的謁貼,看到上麵寫著“阿富汗***外交部長紮耶夫請求緊急召見”的字樣,就站起身來,對那些宗教領袖們不冷不熱地說道:

“各位尊敬的長老,我將會認真地考慮你們的意見。請你們相信,我會從巴國人民的利益出發去決定國家大事的。”

“願真主保佑你和所有的穆斯林兄弟們,安拉!”熱拉尼站起來雙手交叉抱肩向穆薩祝福。然後轉身向門口走去。那些留著大胡子的宗教領袖們很知趣地跟在熱拉尼的後麵走出了總統的會客室。

穆薩看著這些德高望重的人們,心中產生了一種不祥的感覺,自己的外交斡旋很可能以失敗告終。他懷疑M國方麵可能根本就沒有把他的努力當一回事。而眼前的這些人也是根本指望不住的。他隻希望他們不要幫什麼倒忙就謝天謝地了。

“唉,都是這個討厭的拉敦!他竟然會想到撞擊N州的大樓,而且是我還沒有親眼看過的著名大樓!”

偌大的會客室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在心中盤算著該怎樣對***在巴國的代表表達他的和善友好之意和愛莫能助的惋惜之情。

他對侍衛做了一個手勢。侍衛快步走到外麵,對著侯見室朗聲喊道:

“有請紮耶夫先生……”

莫斯科 克裏姆林宮

帕可沁總統已經被公認為是一位出色的國家領導人。他在內政外交等各個領域中所顯示出的才華和穩健使得他的曆屆前任們相形見絀!

他站在克裏姆林宮卡捷林娜大廳那巨大的穹頂下,送走了最後一批外國來賓。這裏是專門用來接待重要外國來賓的地方。幾百年來,有無數來自全世界各個國家的王公貴族、總統首相、學界泰鬥、商界巨子和藝術大師們在這裏舉杯相慶,共享輝煌。

帕可沁非常喜歡這座雄偉壯麗、曆史悠久的偉大建築。他已經記不清他在這裏接見過多少各國政要和著名人士。但他知道每次的會見都是不同的,不同的膚色、不同的語言、不同的國籍、不同的麵孔以及不同的會見內容。他每次站在這裏都會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每次看到這些巨大的枝型吊燈和美麗的浮雕壁畫都會生出全新的感受。但每次站在這裏,他又都會產生一個相同的信念,那就是:“我要成為俄羅斯曆史上最有作為的總統。我要把俄羅斯建成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

他今天沒有象往常一樣在送走外國客人以後站在大廳中央作短暫停留,而是立刻指示秘書準備車輛,他要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