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照庭得到了眾人的力量,抓準時機,使出清玦劍法的最終式,一舉貫穿了黑麒麟的咽喉。它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頃刻間化為一縷煙塵。
“好厲害!”
眾人循聲望去,卻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女子在激動地喝彩。她身旁還跟隨著一男一女,從衣著來看,三人應該都來自大戶人家。
嶽照庭頓時覺得三人有幾分眼熟,那位女子見嶽照庭正看向他們,衝他揮了揮手,口中喊著:“截貨!”
“啊?”嶽照庭不明白女子的意思,本欲上前細問,她的兩位友人卻捂住她的嘴巴,將她生生拽走了。
嶽映川湊上來壞笑道:“哥,想不到啊,你平時看起來這麼悶,居然很招女孩子喜歡。”
“胡說八道。”嶽照庭拍了弟弟的腦袋,他覺得這個話題很是無聊。
村民見危機解除,紛紛圍上來為煙亭山的眾位弟子慶賀。一人問嶽映川道:“哎,小兄弟,明溪大師不是說,這世上是沒有神仙的嗎?”
“對啊。”
“那這會噴火的黑麒麟又是哪來的?”
嶽映川沒好氣地回道:“我哪知道?這又不是我的夢。”
夢……
嶽照庭心中一驚,眼前的世界也變得扭曲起來。他睜開雙眼,看見的是一臉驚愕的嶽映川。
“小川……幹嘛這麼看著我?”
“哥,你可終於醒了!你發燒燒糊塗了?”嶽映川伸手去摸哥哥的額頭,“哎,也不燙啊。好家夥,你不會中邪了吧?!”
“你又怎麼了?”嶽照庭之所以用了一個“又”字,是因為弟弟無論在夢中還是現實中舉止都有些不正常。
“你剛剛滿頭大汗,渾身抽搐,我想叫醒你,你還差點扇了我一巴掌。”
嶽照庭頓覺尷尬:“抱歉,小川,剛剛做了個古怪的夢。”
嶽映川噤了噤鼻子:“行了,哥,趕緊清醒點,和我去見師父。”
“見師父?”
“不是吧?哥,你失憶了?”嶽映川目瞪口呆,“咱們跟隨師父修行,五年之期已滿,今天就是下山的日子,這你都能忘。”
“對啊……”嶽照庭恍然大悟,慌忙下床,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與弟弟一同前去拜見明溪大師。
當初,嶽氏兄弟的父母,也是當世的鑄劍名家嶽淮、淩玉柔夫婦親自送二子來煙亭山學習本領。五年如白駒過隙,兄弟二人不負眾望,在明溪大師的眾弟子中堪稱出類拔萃。
這明溪大師可不是一般人物,雖已年登七旬,卻鶴發童顏,絲毫不見老態。他劍法絕倫,更兼內功深厚,堪稱當世無對。尤其是他的獨門絕學“寒煙掌”,威震江湖,中掌者的身體會留下青藍色印記,即便當時逃得性命,也會在漫長的歲月中飽受印記的折磨,可謂生不如死。但隻要服下明溪大師特製的丹藥,便會迅速恢複如初。因此,寒煙掌是一種仁慈而又殘忍的武功,明溪大師已多年沒有對人使用過,也未傳授給任何弟子。
“照庭、小川,下山之後,還需多加曆練。為師教授你們這些本領,是希望你們能夠除暴安良,再不濟,也得謀個像樣的前程。”明溪大師笑容和藹,親切地叮嚀著兩位愛徒。
嶽映川雙手一抱拳,自信十足:“師父,您老就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辱沒了煙亭山的名聲。”
明溪大師滿意地點了點頭。嶽映川是他最鍾愛的弟子之一,天賦極高,武功在師門內堪稱翹楚。但嶽映川也有明顯的缺點,便是年輕好鬥,之前曾累次闖禍。而且,由於兒時曾有因貪玩而險些溺亡的經曆,天不怕地不怕的嶽映川唯獨怕水。嶽照庭則與弟弟截然相反,他待人謙和恭敬,似乎沒有那麼強的勝負欲,因此武功要微遜弟弟一籌。但明溪大師看得出,嶽照庭的天賦並不在嶽映川之下。這哥倆是優劣可以互補的最佳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