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草堂也不是個好欺負的男人,至少還有一點男子漢氣概,他忍無可忍隻好和唐琬兒離了婚。無過錯方唐琬兒取得了兒子的監護權,並且要求法庭宣判過錯方柏草堂不得來看兒子。法庭當然沒有采納這個沒有道理的請求,可是唐琬兒變得相當固執,說要是這樣她情願不離婚,說她有舍身伺虎的勇氣,整日陪伴禽獸都可以。柏草堂不願意再和她糾纏,隻好同意了她的要求,並且當庭寫了保證還蓋了血手印。母親懷揣著離婚證書帶著柏銘文遷移另外一個城市,永遠離開了那個傷心之地。

柏銘文從此再也沒有見到父親柏草堂。唐琬兒和柏草堂離婚之後,也再也沒有續弦。唐琬兒說,她對男人已經徹底失望,見著男人就惡心,哪裏還能同男人生活一起?

柏銘文感覺難以理解,問:“唐婉兒,你說你潑煩男人對吧?但是,我也是男人,你為什麼不潑煩,還這麼喜歡我關心我?”

唐婉兒想也不想就答道:“柏銘文你這壞男生,你是腦袋搭鐵蠢子呀?你是老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砸斷骨頭還連著筋,我怎麼能不喜歡?兒子,老媽的所有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一定要努力拚搏,給老媽長臉爭氣!”

唐琬兒無微不至地關懷嗬護著柏銘文,不讓他受一丁點委屈,讓他雖然生活在單親家庭,生活上卻從來沒有感受到一點兒坎坷。母子倆相依為命,甚至好像母女倆一樣心有靈犀。所以,柏銘文敢於放肆地直呼母親的名字,就好像她是自己摯愛的朋友。

不過,柏銘文也不樂意總是躲在母親卵翼下生活,不喜歡母親的絮絮叨叨。高中畢業考大學,他終於沒有聽母親的話,考上了臨市的傳媒大學。

考上大學臨離開家當晚,母親與柏銘文擺談了一整夜。母親紅著眼眶對柏銘文提要求,要他每周至少和她通兩次電話,讓他拿捏好自己的前途,不要輕易與“狐狸精”接觸。

唐琬兒說:“柏銘文你這個壞男生給我聽好了,”狐狸精“就是臉蛋嬌嫩,眼睛如水裏麵卻帶著鉤子,專門勾搭男人。你這個壞男生可不要去接觸啊,一接觸一準被她們陷害,謀財謀物還是小事,關鍵就是怕被她們勾引得迷失了本性,忘記了怎麼做人!”她目光灼灼如炬,咬牙切齒地道。

柏銘文就吃吃地笑。說:“唐琬兒你不是吧,我看啊,你就是臉蛋嬌嫩,眼睛如水裏麵帶著鉤子。你啊,我看就是‘狐狸精’。”

唐琬兒生氣地拍他一下。“壞男生真的不講輩分,要遭天打五雷轟知道不?老媽告訴你的是做男人的至理名言,一定要聽啊。告訴你,你要不聽老娘的話,老娘心裏……”唐琬兒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柏銘文隻好起身手裏拿著紙巾給她揩眼淚,心疼地勸解道:“唐琬兒你何苦呢,兒子有你說的那麼壞嗎?告訴你,今生今世就隻有你是兒子我最愛的人1”

唐琬兒破泣為笑。“壞男生!嘴巴說的好聽。俗話說,花喜鵲,狠心狼,娶了媳婦忘了娘。你那麼老實性子又綿軟,老媽也不求你什麼,隻望你找個賢惠媳婦,以後不受人家欺負就好。”

柏銘文說:“OK唐琬兒同誌,孩兒謹遵您的教導。”

母親終於笑了。

柏銘文工作以後,唐琬兒雖然管的不那麼緊了,但是每周兩次的電話必須要打,而且電話的主要內容,就是詢問他接觸“狐狸精”沒有。

柏銘文知道母親很苦,也曾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給母親說,讓她忘記過去的不幸,認真尋覓,找到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母親對其它事情比較寬容,可是柏銘文一提這事她就生氣,表現得固執,不講道理。她說:“柏銘文你這壞男生,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幹淨的好男人?還認真尋覓,簡直齷齪,我聽都不愛聽!以後不準給媽媽說這個,媽煩,你總不想媽早點被煩死吧!”

弄得柏銘文沒有了脾氣。

此刻唐琬兒一聽柏銘文的話,就又生氣了:“柏銘文你這壞男生,你怎麼敢影射你老媽?告訴你,你老媽心裏早就心如死灰不複溫,沒有一點兒春天的溫暖。不說這事,說你吧。我知道你一定勾搭上了狐狸精,還隱瞞著不說。好的,不說就不說,老娘過一陣就要悄悄兒來,我要偵察到你作奸犯科的證據的話,你小子就不得好死,你等著吧!”唐琬兒那裏把電話掐斷了。

柏銘文腦門子驚出了一頭冷汗。他一點兒也不懷疑母親說的話,她就是這麼一個敢說敢做的人!心裏話,幸虧沒有同這親愛的老媽生活在一個城市,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要是唐琬兒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對朱歡的所作所為,她該如何動作呢?

柏銘文心裏一抽一抽,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