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剛才的事情，沈牧野現在怎麼說也要送宋杳回去。兩人尷尬的坐在車後座，一個緊拽著衣角，一個看向外麵的景色，除了汽車的轟鳴聲，車廂安靜的可怕。
“真的很喜歡他嗎？”
“嗯？”
剛剛還在發呆的宋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
她其實已經聽到的，隻是心裏不敢確定。
宋杳扭頭看向旁邊的少年，明明時間才過了四個月，可是之前高傲毒舌的少年好像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沒什麼。”
沈牧野在宋杳看不到的地方，自嘲的勾唇笑笑。
就是這司機開車速度很快，夜裏又沒什麼人，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老城。
“我送你下去吧。”
沈牧野打開車門，兩條長腿率先出去。宋杳其實想拒絕的，可是看著他的臉，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吧？
無論是任務完成回到自己的國家；亦或任務失敗自己被抹殺。
宋杳來這裏四個月，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為了任務活著。她利用了他們的真心，利用了他們的感情。
她自責，傷心，懊悔，卻又無可奈何
這是第一次，她想為自己活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好。”
小姑娘水眸彎彎，像是沒有被汙染的水潭。映射在沈牧野心上，激起陣陣漣漪。
或許是上天意感受到他們悲傷的心情，明明隻有幾十米的距離，天上卻下起了傾盆大雨。
兩人被困在一個廢棄的廣場門口，宋杳身上一條白色的棉裙，夜裏風大，下雨後溫度驟降。
看她打著顫，沈牧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脫下身上外套遞給了她。
“穿著吧，別有負擔，同學之間的正常照顧。”
她怎麼聽著感覺怪怪的，宋杳疑惑的瞄了旁邊人一眼，接過他手上的外套。
又是大晚上出去，又是淋雨，又吹風，宋杳本來就虛弱的身體，眼下更加虛弱，小臉蒼白的像一張白紙。
她緊緊的攏著少年的外套，不由自主的蹲身下去。
好困好累，她好想睡覺——
“宋杳，這麼久了還沒有跟你說一聲謝謝。”
沈牧野站她旁邊，以為女孩隻是覺得太冷，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他繼續自顧自的說話，最後一次見麵，也不知道以後還沒有機會見麵。
“我這個人呢？執拗又倔強，遇見什麼都不服輸，認定什麼事情也不會想回旋的餘地。”
“這段時間的相處，你幫助我學習，讓我明白要自己去掌握自己的命運。”
“一開始我還搞不懂這段時間為什麼我爸對我轉變這麼大，後來才知道，是你去跟他講的。”
“我還以為孤單這麼久，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把你送到了我身邊。”
沈牧野勾唇笑笑，沒注意到宋杳淚濕的眼眶。
“上次高考前寺廟祈福，我偷偷的去正緣殿了。我想既然主人公是你，你應該也有權利知道。”
“每次想跟你坦白的時候，總是有這些那些的因素困擾著我。馬上就要分開了，或許以後再也見不到，我想我應該跟你講一聲。”
他眼神篤定，“宋杳，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