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蘇七七又指著天空:“你看,月亮又出來了!”
張小乙笑道:“天狗把月亮又給吐出來了!”
蘇七七溫婉的笑:“要說這天狗也是浪催的!”
張小乙:“……”
蘇七七又呆了一會便睡著了,張小乙則望著月亮一直等到天亮。
一晚上的時間,油已經被吸收進了木頭裏。金箍棒蛻變成了神兵利器。張小乙看著開心,提起來舞了幾個劍花。
蘇七七也被吵醒了,兩人吃罷飯後,驅趕著野豬向著深處探去。
一連幾日無話。這日轉過一個彎,出現一條人工修葺的小路。路兩旁滿是桃樹,夏天了桃花卻依舊剩開。
兩人見了奇怪,驅著車慢慢向前。前方是一條曲折的小河,河上有著一座老舊的木橋,橋很窄,金杯車不能通過。二人商議了一下,決定繼續向前。將所有魔獸都留下看車,兩人什麼都沒有攜帶,貿貿然走了進去。
二人又連過了幾座橋,待到第九座橋時,橋頭上坐著一個戴著很高很高的帽子的少年。少年身前立著畫板,他左右手各拿著一支毛筆在畫板上,記錄那河中的遊魚。
那魚畫的傳神,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張小乙走過去原想打聽一下道路,見了這畫,也不忍再打攪。
魚畫的真,畫的實,獨獨沒有眼睛。蘇七七看他畫完了,也沒有添眼睛的意思,不由得問道:“你怎麼不畫眼睛?”
少年回了句:“畫了眼睛它便活過來了!”
張小乙被逗笑了:“你畫龍點睛呢,牛皮吹得有點大吧,也不擔心風大閃了舌頭!”
蘇七七拉他一下:“別亂說。”
少年被氣得臉發白:“你既然不信我,那我就畫給你看!”
他左手拿起畫筆,啪啪啪幾點,給所有的魚都畫上了眼睛。魚兒們在紙上遊動了兩下,尾巴一甩跳了出來。
張小乙眼都瞪裂了,白紙上幾條鮮活的魚跳個不停。少年用紙兜著魚,丟進了河中。張小乙看著變得一無所有的白紙,久不能言。
蘇七七也驚訝不已,但比張小乙鎮定了許多:“高人,剛我二人多有冒犯,請勿怪罪。”
少年收拾好畫架:“這有什麼冒犯不冒犯的,你多想了。”
蘇七七有道:“先生前麵是有人家嗎,能否令我們去看看。”
“好吧!”少年在前,張、蘇二人跟隨在後麵。又走了很長的路,終於看到了成片的茅草屋和嫋嫋的炊煙。
三人剛踏進村寨,村莊內一片祥和。突聽一個大嗓門道:“有生人到來!”街另一頭很遠的地方有著一個人影,輕跨一步,眨眼之間已到了張小乙近前。
他用鼻子在張小乙身上嗅來嗅去,最後誇張的趴在了地上聞了聞張小乙的鞋子。然後噌的站起,撣掉身上土道:“我聞得出是個好人,就是腳有點臭!”
張小乙的神經永遠是跳躍性的,一指蘇七七:“你怎麼不聞她?”
那人哈哈大笑:“她都沒見過生人,自然是心地最淳樸的人!”
少年介紹道:“這是我們的村長,大家都叫他三哥,我叫小四。”
蘇七七和張小乙也各自做了介紹。
三哥叉著腰運足了氣,大喊一聲:“有客人來了!”聲音在房屋間回蕩個不停。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關著的門也紛紛打開,有許多夫人囑咐孩子去農田裏把父親叫來,整座小村莊熱鬧了起來。
許許多多得人圍過來,像看怪物一樣打量著二人。張小乙被看的局促不安,手握緊鬆開不知怎麼才好。
三哥笑道:“還不是兩個胳膊架一個腦袋跟大家一樣,有什麼好奇的,還不過來打個招呼。”
大家這才湊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吵成一片,又問冷熱的,又問旅途是否勞累的,更多的還是關心他們從哪來的。
張小乙推說自己自小在深林中長大,大家這才放下心來。
三哥揮手讓大家靜一靜,扭頭對張小乙笑道:“都是村裏人,沒見過世麵,你也別見怪。不瞞你說我們祖先自兩萬多年前躲避戰火搬到了這裏,村裏人便再也沒有出去過。偶爾有人誤闖進來,也都停留段時間便離開了,我想想,最近的一次有生人進來也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張小乙看三哥也就三十多歲的相貌,好奇道:“三哥,那您高壽?”
三哥摸摸下巴上的胡茬:“記不太清了,好像三百一、二十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