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的人群,一對幸福的新人,在起哄聲中,新郎湊近紅著臉的新娘。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新娘驚訝地看著四周,如同遙控器的停止鍵被按下,所有人靜止不動。畫麵緩緩扭曲,她被力量拉扯著,消失在空氣中。哭泣,無助。
“這是哪裏,我要回家。”
古怪的力量從身體內部湧出,陌生人在身邊如走馬燈般變換。揣測,畏懼,接近,利用,排斥。
“為什麼?”
血腥和陰謀。
“為什麼?”
微笑和詭計。
“為什麼?”
權利和yu望。
與我無關的一切為何出現在我的人生中。
一位女性俯視從城牆下延伸至天邊的軍隊。
“終於結束了。”
“的確,都結束了。”身旁的人如此回應。
安逸的氣息,如釋重負的心情,正欲對同伴再說些什麼,他卻露出疑慮的神情。
“你,是誰?”
陌生的、略帶警戒的眼神,就在片刻前,同樣的雙目中還有不離不棄的光彩。
不要再讓我離開。
我的家人、我的愛人、我的同伴。
原本擁有的,後來得到的,將來相遇的。
無論手指攥得怎樣緊密,都會從指縫中溜走。
幸福的表情早已消失無蹤,留下的隻是茫然的死寂。
幼小的少年問:“我是##,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
空虛的聲音,不知道要什麼,不清楚尋找什麼。
“……忘記了。”
“那叫魯麗娜吧,是我去世的姐姐的名字。”少年帶著小小的期盼。
“好。”
被需要的溫暖湧上心頭,轉瞬間緊握自己的小手,已經在血泊中變得冰冷,模糊的淚眼中隻有燒殺搶掠,哀鴻遍野。
希望,是對未來的幻想;失望,是對現在的了解;絕望,是對未來的看透。
三者完全放棄,為什麼依舊不肯放棄生命。
因為,除此已別無其他。
放棄意味著認輸,唯一的尊嚴,小小的固執。
想迎來自己等待已久的盡頭,所以隻是活著,僅此而已。
白色的頭發因自己的呼吸浮動,月光下,男人微笑的表情使人安心。
“醒了。”
眨眨酸澀的雙眼,方才在睡夢中閃現的模糊片段讓織姬情緒低迷,把臉埋進龍弦的胸膛。
“我暈了多久。”
略帶沙啞的聲音從懷中飄出,聽起來不怎麼真切,在沙地上席地而坐的龍弦回答:“兩、三分鍾。”
感覺到龍弦輕柔地拍著自己的後背,織姬將情緒收斂,把臉抬起,深吸一口氣,不期然看到遠處藍染和平子真子為首的一群陌生人對峙,詫異。
“以前的仇家找上門。”龍弦如此解釋。
點頭表示了解,想站起來身體卻軟軟地滑向沙地,無奈地將後背靠在龍弦身上休息片刻。
被“奪魂”纏上了,按道理對我不該有用,洛基到底強到什麼程度,到底……
“唉——”
感覺到少女的異樣,龍弦低下頭。“怎麼了?”
“那是什麼?”微側過腦袋感受男人的氣息,織姬與龍弦之間的距離,親昵地讓某些人抽搐。
“虛夜宮。”
啥?虛夜宮?那個蛋殼一樣的房子,什麼時候變成紀念碑外形了。
對於織姬質疑的目光,龍弦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確實隻有兩到三分鍾。”
言下之意就是你昏迷的時間還不夠重新蓋一座虛夜宮。
龍弦:“虛皇。”
作為虛圈的主人,這片土地服從他的管理也是理所當然。
織姬無言地聳肩,兩人的默契讓原本想接近的人望而卻步,除了一個人。
“身體如何?”
“還好。”
在眾目睽睽下,藍染在織姬身邊坐下,然後“劈裏啪啦”聲在頭頂響起,忍住歎息,織姬的手指輕輕揉著太陽穴。
“那些人不要緊嗎?”
藍染順著織姬看的方向,平子真子等人瞪視著自己,片刻不移,他把視線收回,采取無視態度。
“不需要。”手下敗將而已。
沉默,縈繞在周圍,空氣因著寂靜緩緩流動,直到虛皇向他們走來。
“請吧,諸位,我會告訴你們答案。”
時空的最初起點隻有一個,但是未來卻存在無數個,這算是量子平行世界理論的淺顯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