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前的男人沒有理會,徑自向前,終於在一個碑前停下腳步,透過距離,目光緊鎖沒跟上來的應以沫,又看了看麵前的墓碑,靜止不動,意思卻很明確。
誰也沒辦法再自欺欺人。
空氣裏帶著潮濕,今天的天氣陰冷,應以沫此刻隻覺得心都冷卻了下來,始終沒有勇氣再上前。
準確來說,應該說,她挪不動自己的腳,感覺千斤般重量,就像有了根,將她鑲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應小姐,…”
緊跟其後的銀莫欲言又止,想說什麼,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
應以沫還是動了,用盡了畢生的力量,每一步都極其困難,明明隻是不長的距離,她卻感覺像要走進另一個世界,即便萬般不信,她還是看到了墓碑上清晰印刻的幾個大字。
“應世達之墓”
上麵緊貼的,是張闊別很久的容顏,慈祥,親和得相片,男人笑的有多從容,應以沫心底就有多難受。
期待了那麼久,到頭來,卻是一塊了無生機的墓碑,嬌豔的百合花緩緩自手心脫落,直直砸在腳下,散落一地白色花瓣。
不知何時奪框而出的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看著父親的碑墓,聲音茜茜然然。
“戰允城,這就是你答應我的嗎?”
難怪,難怪今天得他一身黑色,難怪他要她穿素色得衣服…
男人始終站在原地,唯有垂在一側的手緊握成拳。
……………
三天後
戰氏大樓
銀莫行色匆匆走進總裁辦公室
“少爺,應小姐不見了。”
正低頭忙碌的人身形一頓,捏著鋼筆得手微微用力,臉色卻沒有異樣。
過於平靜的主子,銀莫大著膽子出聲。
“少爺,要找嗎?”
男人合上文件,淡淡看了眼麵前的人,隻道。
“不用了,讓她走吧。”
銀莫訝異,卻也不敢再多言,接過文件,便退了出去。
辦公室再度陷入平靜,男人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轉身站在落地窗前,仰望著外麵的豔陽高照。
應以沫,你終究還是選擇了離開。
一句讓她走吧,看似平淡無所謂,卻隻有戰允城自己知道,放她離開,自己是下了多艱難的決定。
…………
機場
牛仔褲,白襯衣,鴨舌帽,素麵朝天的應以沫戴著墨鏡,手裏捏著一張去往巴黎的機票,最後一次環顧一眼這座熟悉到骨子裏的城市,心底卻有種再也不會回來了得感覺。
飛機真正起飛,坐在位置上的應以沫卻再次落淚,身邊有人好心遞過來一張潔白的帕子。
“還是那麼愛哭,怎麼讓人放心你一個人走?”
醇厚低沉的嗓音,帶著溺寵,熟悉的聲音,應以沫愣住,目光順著那雙拿帕子的手看了過去。
“你…你……你怎麼在這?”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道:“別哭了,都過去了…”
隻是一句話,應以沫卻更加泣不成聲。
唐耿無奈,伸手將人拉進懷裏,一手輕輕拍著女孩的背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