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奢華的林肯,行駛在油泊大馬路,應以沫與身邊的男人並排而作。
煎熬的等待,時間行行走走,每天數著日子倒退,終於等到這一刻。
半月之期,今天剛好是與他說好的日子,戰允城一早便說,要帶她去見自己的父親。
應以沫偷偷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從上車開始,便一直閉目養神的男人。
一身黑色西服,難得連襯衣都是配的純黑,雕刻般的容顏,菱角分明。
安靜而坐的人,不容忽視得存在感,但此刻應以沫的心思全然不在他身上,心心念念的,都是等下要見到的人。
司機跟銀莫落座前排,應以沫手裏捏著特意讓人買來的花。
母親最愛的百合花,潔白的顏色,嬌豔欲滴,母親生前與父親一直很恩愛,她帶著百合花來,父親見到一定會很開心的,就像她們一家人,終於團聚的感覺。
車廂裏沉默的氣氛,隻有應以沫懷揣著即將見到父親的緊張感,和臉上難以掩飾的期待。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車子直接駛進一座園林,穩穩停在一處空曠的道路旁。
一直閉目養神的男人適時掀開鳳眸,淡淡掃了身邊的人一眼,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少爺,到了。”
經銀莫提醒,戰允城這才開門下車。
高大挺拔的身軀,一席黑色的西裝襯托的人越發修長,卻一直皺著眉,好像有什麼煩心的事情正困擾著他。
應以沫捏著花,在銀莫得幫助下下車。
抬頭便看到一眼無盡的山頭,和廖無人煙的園林。
因為已經進了園子,所以應以沫並不知道,這是哪裏。
四周並無建築,也沒有房子,手捧鮮花的人四下環顧,微風帶著濕意吹亂了劉海,應以沫卻站在原地帶著迷惘看著帶她來的戰允城。
“這是哪?”
她問,站在風裏。
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心有些不忍。
沉默了半晌,他說:“跟我來吧。”
難得,他的聲音,居然有些遲鈍,甚至夾雜著些複雜的情感。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
戰允城這樣告訴自己,有些事情,隻能她應以沫自己去麵對。
他能瞞的住她一天,卻無法瞞她一輩子。
一直站在邊上的銀莫,心情也有些沉重。
應以沫看著他們,本來就緊張的心越發忐忑,不安籠罩著周身。
不會是發生了什麼吧?
不容多想。
戰允城已經轉身徑自朝一條小路上去,風中黑色的背影,越走越遠。
即便心裏不安,看著即將消失的人,應以沫捏緊了花束,緊追上去。
沿著小路直屈向上,隻是拐個彎,應以沫就沒有勇氣再跟上去了。
眼前密密麻麻的墓碑,層層排排,前麵黑色西裝的人還在向前走著,沒有停下的意思。
她心底卻已經恐懼,沒有辦法再冷靜跟著他得腳步,來時得期待變成了害怕,花束的根部被捏的變形。
“戰允城,我父親呢?你不是要帶我去見他的嗎?”
她扯著嗓子,嗓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