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漫長,我靠在後座睡著了。
還是商澤宇把我叫醒的。
下車之後隻覺得風陰冷得很,一塊又老又久得石頭立在眼前,上麵刻著白溪村三個字,
一旁的四層小樓還亮著燈,吃飯、住宿、加水幾個之很是亮眼。
紅彤彤的,氤氳著詭異的氛圍。
我的目光沿著進村水泥路看去,錯落的房屋,路旁隔不遠就有一盞太陽能路燈。
夜幕之下,隱約總覺得這個村子有點怪異,似是有一團黑色的霧氣飄在村子上空。
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蒼穹之上的月光冷冰冰的,安靜的村子好像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死氣。
往裏走了五十米,聽見眾人打牌的聲音。
我們仨躲在門口看著,是有人過世,擺了靈堂,守夜的人在打牌。
看了一眼門牌,破舊的瓦屋,沒錯啊,這就是李瞎子的家啊。
“你們是德明的朋友嗎?”一聲雄渾有力的女聲在我們身後響起。
一個胖胖的女人,三十來歲,很福泰,眼睛圓圓的,慈眉善目,手裏拎著一包木炭,“看你們的年紀和德明差不多大,天氣冷,先進去吧。”
我們硬著頭皮往裏走,逝者為大,隻能默默上前上了一炷香。
“姐姐,這是李生家嗎?我們是來找他的。”
女人在一邊撕紙錢,皺著眉頭,一臉憤恨,“李瞎子啊,不知道死哪去了。”
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嘴裏呢喃著:“我們有這麼一個爸,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啊。”
“謝謝你們來看德明。”
“明天早上九點出殯,要是不嫌棄,我家還有間屋子能睡人。”
我們擺了擺手,趕緊跑。
我們都說了是來找李生的,怎麼還把我你們當德明的朋友啊。
我們剛出大門,一個老奶奶就喊住了我們。
“你們找李生什麼事?”老奶奶手裏杵著自製的竹子拐杖,蒼老的手幹癟得像是枯木,眼神卻是清亮的,“我是他老母。”
武湘剛想說話,商澤宇拽了他一下。
他上前幾步,語氣和緩,“是這樣的,有些事情與他有關,我們來找他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老奶奶眼神犀利,眼睛直直地盯著商澤宇口袋露出來地半個玉葫蘆,“你是太清門地弟子?”
商澤宇一愣,我將他他的玉葫蘆塞口袋裏,他點頭回複:“是。”
老奶奶弓著背,看向我的目光灼灼,“是為著小鬼之事來得吧?”
商澤宇點了點頭,“還請老人家為我們解惑。”
寒風中,我隻覺得冷,不時出現地貓叫聲,猶如嬰兒啼哭,我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來了。
“跟我來吧。”老奶奶轉身進了旁邊的院子。
我們有些猶豫在外麵張望了一會。
院子裏燈火明亮,篝火燒得很旺,有人在炸肉,有人在洗菜,有人在封紅包,有人在疊孝服,反正就是都挺忙的。
這早上出殯,今晚就得準備明天的飯菜呢。
這麼多人,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吧。
老太太推開一扇門,裏麵一張木床,還撐了蚊帳,老舊的木櫃,桌子上還放了一台老款電視機,電視機前放了火盆,搖搖椅上鋪了老棉被。
老太太往搖椅上一靠,示意我們坐。
商澤宇率先開口:“老人家,關於小鬼之事,我們調查發現和李生有關,還請您告知事情的原委。”
老奶奶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那逆子,不知從哪兒學的邪術,竟然養起了小鬼。原本村裏安寧得很,自他弄出這事兒後,怪事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