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酆辭塵和兩個小鬼差一起消失。

我跑進醫院大廳,在服務台詢問過以後直奔四樓。

在電梯裏碰見一個穿白大褂的男醫生,戴著副黑框眼鏡,手裏拿著病例手冊。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鼻腔,寬闊的醫院走廊,燈光晃眼,病人醫生皆是腳步匆匆。

武湘坐在椅子上,皮衣皮褲都剪爛了,紗布包裹著,受了不少傷呐。

我快步走過去,“武湘!我小叔怎麼樣?”

武湘抬起頭看我,“沒傷到骨,挺深一個口子,擱裏頭縫針呢。”

話音剛落,診室的門忽然打開,醫生大聲喊著:“家屬!”

“我話說在前頭啊……”

武湘扒開醫生就往裏衝,我隻好先安撫醫生,讓他們稍等一會。

“病患多得很,我們可耽誤不起時間!他這傷口深,還二次感染!”

我小叔趴在病床上,傷口從肩膀到肩胛骨,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我眉心狂跳,傷口邊緣微微發黑,流出的血散發著一股屍臭味。

“武湘!這是怎麼了!”我抓著我武湘的手瘋狂搖晃,“為什麼是黑的!”

武湘磕磕巴巴地說:“是,是屍毒。”

“這是病菌感染!”

醫生護士嚷嚷著要繼續縫針,武湘將他們統統趕了出去。

武湘從包裏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顆藥丸塞嘴裏,“不能在耽擱,得馬上回去拔毒。”

她要將我小叔扶起來,我小叔痛得齜牙咧嘴。

我哽咽道:“就不能讓那人過來拔毒嘛?這麼折騰,我小叔血倒要流幹。”

武湘說著就要把我小叔背背上,“我給他吃了止血丹,也封了他的穴位,不然他在大樓就嗝屁了。”

“需要蛇拔毒,你要嚇死這些肉體凡胎嗎?”

我看小叔越來越虛弱,意識有有些不清晰了,隻好扶著他,讓他趴到武湘得背上。

這武湘看著瘦瘦小小的,力氣卻大得出奇。

“我來吧。”

我轉過頭看著,宗愛站在窗戶邊,依舊是人身蛇首。

他似乎比較熱衷這樣得形象。

“你真的可以嗎?”我嚴肅問著,他隻是點了點頭。

“哪裏來的妖物?還敢現身!”

我扯著武湘,示意她快點把我小叔放回去,“快把我小叔放下!”

“你不是說要蛇嗎?蛇來了,快點。”

武湘把小叔放回去,一臉警惕的看著宗愛,“蛇都是冷血動物,他怎麼可能這麼好心。”

我猶豫了一會,走過去看著宗愛,“條件呢?”

他的紅信子在我的臉上掃了掃,“陪我去一趟青要山。”

武湘在一邊暴跳如雷,一把乾坤劍作勢要劈下來。

我往後退一步,伸手攔著她,繼續問宗愛:“見他?”

宗愛一雙巨大的紅瞳凝視著我,“不是。”

我點了點頭,“可以,我答應你。我小叔就拜托你了。”

宗愛走到床邊,聲音冷硬,不容商量,“拔毒之前,請這位聒噪的道姑先出去。”

“你說誰聒噪!”

我捂住武湘的嘴巴,將她推出診室。

她在外麵砰砰拍門,真的像個鞭炮似的,一點就炸,“謝天意!蛇的話你也敢信!”

宗愛便回了蛇身遊走在我小叔的背上,鋒利的牙齒紮進我小叔的傷口裏,肉眼可見我小叔身體一顫。

我緊張地站在一邊,千絲萬縷地黑氣連同黑血,從我小叔的傷口進了宗愛的嘴裏。

宗愛的蛇身也一點一點變大,似是在消化那些屍毒。

他從床上遊到地上,變回了蛇首人身,聲音虛弱了一些:“可以了。”

我看了看我小叔的後背,依舊不再發黑發臭,隻有血液的腥味。

我看著他掉在嘴邊的紅信子還沾有鮮血,“謝謝你。你沒事吧?”

“沒事。”說罷他就化作一縷煙消失不見了。

我將門打開,武湘瞪了我一眼就衝了進去。

我去找醫生來給我小叔封傷口,看見蘇梨兒帶著助理進了電梯。

如果我看錯的話,她後背似乎趴著一團黑影。

等醫生將我小叔送去普通病房,我再次問武湘,確定屍毒真的拔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