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簫和鶯鶯一起住在柴房裏一個多月了。每天她們倒是不用幹活,但是也不能在相公麵前轉悠。
鶯鶯急手扒腳的轉悠了好幾天,想找機會去見老爺。這個正妻怎麼扒著老爺不撒手?這可不是賢惠的表現。
倒是品簫難得沒有張望,沒有打聽,穩穩的坐在門板做成的床上,給跟著母親帶走了的兒子做衣服。
這幾天裏,她不由得尋思著這日子過得沒滋味。如今大婆已經進門了,想個法子脫身吧。
劉乾坤整整被新娶得正妻給折騰臉色蠟黃,雙腿打顫。這個母豬真是?真是淫妖轉世!日日都要行房,日日都要他泄的精元全無。
劉寡婦倒是看著新媳婦進門,帶了六個丫頭伺候著,就舔著臉跟兒媳婦要了兩個,專門伺候她。
單美玲也明說了“行啊,但是,兒媳剛進門,這身邊沒有孩兒傍身,心裏惶惶的。”
“這有何難?讓乾坤日日都歇在你房裏!直到你懷上孩子。”劉寡婦樂嗬嗬的想著被兩個丫頭伺候著的老太太生活。
倒是劉老姑太太看著家裏烏煙瘴氣一團,心裏百般感慨。她一個寄人籬下的老寡婦,就是說了人家也不聽,何苦討人厭呢?
又過了一個月,劉老姑太太就懇請原先的族裏收留,自己拿出五畝地契,願意死後作為族裏的祭田。
劉寡婦是姑婆婆要搬走的時候才知曉,不由的說道“姑婆婆,你走了,可是看不到乾坤打馬遊街了。”
劉老姑太太看了一眼糊裏糊塗的侄媳婦,最後勸道“侄媳婦,你自己掂量掂量,乾坤可就一條命,這麼折騰可怎麼好?”
看看姑婆婆走了,劉寡婦看著身邊的美貌丫環,心裏卻想:那是乾坤的豔福,我怎麼當著?
七月十五,學院裏推薦報名參加會試了。
一大早,劉乾坤就早早洗漱完了讓丫環伺候著穿了胖娘子給他做的藍綢袍子,又用一個白玉簪子箍住了頭發,在鏡前想抹些粉裝飾一番。卻看見了鏡中那個男子臉色蒼白,雙目無神,眼眶烏青,嘴唇發紫,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單美玲也見相公身子骨弱了許多,在旁邊嬌聲說“相公趕緊去書院找大儒寫推薦信,早早報名。回來後,妾身給你燉了補藥,要趁熱喝呢。”
劉乾坤點點頭,正要起身,卻忽然暈頭轉向的倒在桌子角上,把額頭碰到直出血!
單美玲嚇得趕緊指揮丫環扶起相公,又差人趕緊請郎中抓藥,忙的團團轉。
倒是劉乾坤悠悠的轉醒,說道“不用這麼忙活了,趕緊的給我請座轎子,我今日必須先拿了推薦信好報名。要不還要等三年。”
聽了他的話,單美玲一尋思也是,就趕緊拿了兩角銀子,打發一個丫頭去請轎子。
劉乾坤坐著轎子到了書院,隻見三三兩兩的同窗們喜滋滋的手中拿著推薦信。他趕緊囑咐轎夫稍等。
當他氣喘籲籲的趕到相熟的老師那裏,說明來意。卻被告之,推薦名額已經用完了。劉乾坤一聽,立刻又跑去尋另一位老師,最後還是說名額用完,推他去找別的老師。
輾轉幾次,他都被拒絕了。本來青黃的臉更加蠟黃,加上天氣熱的很,身上又是穿著不吸汗的綢袍,熱極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樹後麵的背陰處歇息。
他眉頭緊縮,心裏忐忑不安。這是遠處走來兩個老師,一般走一邊說著話,他正想上前問是不是能給他寫封推薦信,卻聽見他們在討論他。
劉乾坤往樹後躲了躲,仔細的聽。
“早一個月,我就聽說了。今年大概誰也不會給劉乾坤寫推薦信了。”
“這是肯定。你敢給他寫麼?反正我不敢。我可不想以後被查出給一個斯文敗類寫過推薦信。”
“可不是?你想想,孝期娶妻,自甘出族,日夜宣淫,說出來那一條都能讓人抬不起頭來。”
“剛剛還見那劉乾坤往這邊走了,一臉晦氣呢。咱躲著他些,趕緊走。”
“說的對。”
劉乾坤聽著那些話兒,再次一腚坐在了地上,胸膛像風匣一樣呼次呼次的喘著。等他緩過勁來,才扶著樹站起來,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一樣一步一步往轎子那邊挪。
當他來到剛才下轎的地方,那裏還有轎子的影?劉乾坤身上被日頭烤著,心裏涼巴巴的,兩下一擊,他雙目一番,口吐鮮血,暈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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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劉乾坤再次蘇醒過來時候,滿大街都傳遍了。
“劉寡婦的兒子躺下了。劉家又要出寡婦了?”
“要我說,那劉單氏果然凶猛,過門才兩個月呢。早先那通房啊,姨娘啊還沒折騰到這樣呢。”
“那個兩個是二手的,劉書生不稀罕,這個是處,自然就喜歡了。”
“你說笑了吧,就是日日是個處,胖的跟豬似的,我也不要。”
“哈哈,哈哈哈。”
劉寡婦自然也聽了些流言蜚語,當著麵,她沒那個臉辯解。在家裏卻掐著腰對兩個丫頭說道起來。
“嫉妒,全是嫉妒。我家乾坤好著呢。都是小戶人家,哪裏知道大戶人家傳家之道?小裏小氣的,給兒子納不起妾,說風涼話呢。”
“你們說是不是?”她問兩個丫頭。
“老夫人說的是。”那個丫環相互看了一眼,憋住笑,異口同聲的讚同到。
聽了丫頭們的話,劉寡婦才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讓丫頭捶腿呢。
至於兒子,她就去看了一眼,屋裏六七個人伺候著呢,那裏用的著她?她也該當當老太太了。
單美玲請的是相熟大夫,老大夫姓考,考大夫給劉乾坤把了脈,翻了翻眼皮,連針都沒有施,才小聲的說道“大小姐進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