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周圍的景象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視線到三十碼外就非常模糊。
隨著路徑越來越往遠處延伸,盧西亞的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他敢肯定,這裏他絕對來過,而且還不止一次,因為周圍的景象越來越熟悉。
雜草長得不高,簇成一堆堆的紮根在地麵上,其餘的地方是鬆軟的黑土,但是奇怪的是很少有植物生長。
兩邊的雨幕中常常會閃過一團團黑影,在他身側飛快的倒退。
“這裏,我絕對來過,但是到底是哪裏呢?”盧西亞冥思苦想,就是想不起來有關這片土地的記憶。
的確,他隻是對此感到了熟悉,但是大雨畢竟遮住了遠方大片的景象,他很難將記憶中的地點與之聯係起來。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駿馬的哀鳴聲,仿佛很痛苦的樣子,盧西亞聽到後心裏也跟著一緊,“難道那個警衛隊員遇害了?”
他暫時拋下了對周遭壞境的思索,轉為擔心起鮑伯的安危。在這種情況下,駿馬發出哀鳴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遭到了狼奴的攻擊!
“挺住啊!我來救你了!”盧西亞連忙朝著前方大吼,然後用銀質手半劍狠狠的拍打著駿馬,迫使它強行提速。
駿馬吃痛,四蹄奔跑的更快了,他們身後爛泥四處飛濺,風馳電掣般往前方奔去。
這時候,狼奴們的怒吼聲也傳了過來,這些刺耳的嚎叫提醒著盧西亞,如果他再不趕快的話,那位警衛隊員就危險了!
於是,盧西亞的心情更加焦慮,“駕”,他使勁的抽著駿馬。
正在這時候,他胯下的駿馬猛地馬失前蹄,似乎踩空了一步,整匹馬連帶著盧西亞本人也都朝前方撲了出去。
突發如此危險的事項,盧西亞整顆心髒都吊了起來:馬失前蹄如此巨大的慣性,再加上前方是什麼情況都看不清楚,他不得不緊張起來。
不過,緊張歸緊張,他的反應卻是極為迅速;他連忙將身體蜷縮起來,雙手抱頭保護住腦袋,而這一過程中,他不得不放棄了手中的銀質手半劍。
“嘭!”
落地聲傳來,他感覺自己的背部骨頭都快要斷掉了,內髒翻滾不已,他一時間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而且,他落地時身體是抱成一團的,所以他現在又感覺到自己在地上滾了起來,然後又噗通一聲掉進了一個坑裏麵去了。
“怎麼回事?”他鬱悶不已,剛剛摔倒在地緊接著又要滾進一個坑,這也太倒黴了吧?
幸好,這個坑並不深,而且坡度不陡峭,他感覺到自己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很快,他從滾動中靜止下來,他感到身下是一塊平整堅硬的石板,不會再翻滾了,於是整個人伸展了開了。
他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昏暗,雨水從天空落下來,證明這裏是露天的。
他坐在地上並沒有貿然站起來,細細的打量著周圍的情況,發現身下是一塊冰冷的石板,而在他身體前方,還有一條向下方延伸的階梯通道。
這下,他整個人一個激靈,他忽然想起來了,這個地方他來過!
他用手在身下的石板上摩挲著,感覺到了上麵刻畫著許多未知的紋絡,當即心中大定,暗道:“真的是這裏!”
他緩緩從石板上站起來,然後俯視著坑洞裏的一切景象:在他前麵埋著一具巨大的石質棺槨,棺槨的石蓋板已經被卸了下來,而且就在盧西亞腳下;不過棺槨內部是空的,足有五尺寬的棺槨內部向下延伸出去一條階梯通道,不知道通向哪裏!
“這就是我發現格洛利亞合金長劍的那個墓穴,現在知道這是‘古夏佐墓穴’了!
“十年前,我和父親被日焱騎士團追殺,一路逃到這裏精疲力盡,當時同樣是駿馬馬失前蹄,讓我們滾進了這個坑裏。不過當時棺槨還未打開,父親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打開棺槨,希望能藏身進去躲過追兵,可是哪想到,打開了棺槨之後竟然出現了一個通道。我和父親喜出望外,當即鑽進了通道,而等我們進入通道之後,發現通道兩壁有一個機關,當時我不小心按了一下,卻沒想到棺槨底部竟然自動升起一塊石板把通道入口堵的嚴嚴實實!而我和父親,也正是借此躲過了追殺!”
“幾天前,父親重傷不愈病逝,我也將父親的遺體背到這裏,然後將它放進了主墓室的水晶棺材裏——不好,照我的經曆推斷,之前的警衛隊員和狼奴豈不也進入了通道了?萬一被他們破壞了父親的遺體的話——不行,我絕不能讓他們破壞父親的遺體!”盧西亞當即沒有了回憶的心情,也沒時間去尋找丟失的銀質手半劍,直接抽出龍頭長劍就鑽進通道內部。
“嗵嗵嗵……”他急匆匆的奔跑在通道內的階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