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月的眼睛裏閃過複雜的神色,沉默了一下,忽然換了個話題:“金管家前天晚上家裏失火,他和他的小妾都燒死了,現在家裏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家父那些姨太太們都算計著剩下的那些家產……後天我就和秋老師一起走,你是明天走,到時候我去送你。”
趙忠強知道這女孩對自己動了情,不過他沒有精力在這方麵糾纏,也不想承擔更多的情債,於是沒有多說,隻是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父親呢?”
“就留在這裏吧,老王叔還有其他幾個老仆人會照顧他,我留了些錢給他們。”
趙忠強想要說點別的,卻見金明月情緒低落了下來,眼神裏還帶有一絲哀怨,頓時大感頭疼,隻得敷衍兩句後離開了。
身後傳來金明月的喊聲:“今天晚上到我住的地方好嗎?我和雙韻、小泯她們想請你吃飯,算是送別,行不行?”
聽到前一句趙忠強心裏一跳,等話說完才回過神,竟覺得有點失望。他心裏暗笑:“我當初對這種事太隨便,還以為她在暗示什麼,真是太猥瑣了……”
“放心,我會去的。”
三個少女圍坐在不大的房間裏,桌子上是一些涼菜和鹵菜,旁邊溫著黃酒。徐雙韻已經決定和吳泯一起去上海繼續求學,而金明月也等於是和她們同行。三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請趙忠強來吃飯,一是為送行,二來還是膽子最大的徐雙韻提議,不管趙忠強反應,總要向他表白一下自己的心跡,不然可能會留下終生的遺憾。
若不是思想得到了解放,即使是最為開朗的徐雙韻,也不敢做出這樣的決定。
金明月從父親遭受變故後,就搬到外麵找了個小院獨自居住,她那些小媽也不管。心裏存著要跟隨秋瑾一起革命的念頭,她就決心放棄以前大小姐的生活習慣,自己學會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以免成為累贅。
“小淑(徐雙韻的字),我們這樣做合適嗎?秀秀也是我們的好朋友,等一下如果她也來,我們多尷尬!如果她不來,我們三個和趙老師……”吳泯摸著自己那個有一點塌的小鼻子說道。她微微有一點胖,眼睛大大的,非常可愛,習慣的動作就是摸自己的鼻子。
徐雙韻在三人裏年紀最大,21歲的她也算個老姑娘了,可依然活潑好動得仿佛十歲小孩。她用手指敲著桌麵,淡淡的說道:“我們光明磊落,趙老師也是正人君子,有什麼好怕的?我如果不把自己的真心話說出來,以後未必有機會說呢。”
正有些忐忑,趙忠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三個丫頭,弄得這麼神秘做甚?”
待金明月開了門,有些羞澀的把他帶進來時,徐雙韻便很是踴躍的要求罰酒。三人看到魯秀秀沒有同來,心裏又期待又有些緊張。
趙忠強倒也不羅嗦,連喝了三杯正宗紹興花雕,笑著說道:“明天我就要離開,和你們為革命各奔一方,你們在上海辦報,我去杭州投軍,我希望即使我們以後不易見麵,這份師生友誼也會天長地久。”
很快,徐雙韻就有些醉了,她忽然哭起來,直接趴在趙忠強肩膀上,喊道:“為什麼你要結婚?為什麼我不早些認識你……”
吳泯也趴在桌上,眼圈通紅,而金明月雖然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卻是一杯接一杯,越喝越多了。
對女生醉酒後的瘋狂有所了解的趙忠強,眼睜睜看著三人喝得又哭又笑,又叫又鬧,隻差沒脫衣服了。他費了好些力氣把三人都搬到床上,為她們料理好狼籍一片的屋子。
望著海棠春睡的三個漂亮女孩,趙忠強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隻是輕輕在三人額頭吻了下,便回家去了。走前,留下了一張字條,上麵隻有六個字“有緣,或能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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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說我血檢不合格,轉氨酶超標,下周四還要去複檢。心情差勁到極點,一個字都打不下去,好久才憋出這麼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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