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證明,一直靠經驗打仗,總是一天要犯錯誤的。他完全低估了對方的士氣和勇猛。
眼看著僧兵們已經衝到了二之丸城牆之下,如螞蟻一般順著雲梯向上攀爬,卻被敵人用石頭狠狠地砸落,或是用竹槍在身上紮出一個個血洞,雲梯也被趁勢推倒,城垣之下很快堆了一層血肉模糊的屍體。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見到攻勢遇阻,市鬆不由得有些急躁,但作為一軍統帥,他必須按捺住性子,不能有任何出格的表現。
鈴木重朝邁開大步跑過來道:“城主大人,城頭上弓足輕數量不多,我想鐵炮眾可以壓上去打。”
旁邊負責保護市鬆安全的渡邊守綱也提起長槍,扶了扶頭兜,大聲埋怨道:“我在這裏站著覺得自己一點用也沒有,就想帶人衝上城頭去殺個痛快,反正伊賀崎道順就在旁邊,你自己槍法也算不錯,應該能自保,我就跟鐵炮男一起上去殺敵啦!”
“好吧!”市鬆看著躍躍欲試的他,下令道:“鐵炮眾可以壓到二十步左右,不能再近了。半藏你和戶田大人帶他家的二百足輕發動一波攻勢,熊穀家的一百足輕作預備隊。”
戶田重貞和渡邊守綱領命後,催動戰馬,帶著那二百足輕一擁而上,鐵炮眾也開始向前移動,十人一排,瞄準浜名重政所在展開了一輪三段擊,呯呯亂飛的彈丸打死他周圍好幾個武士,嚇得他趴在地下不敢抬頭。
“殺啊!”渡邊守綱領著一隊足輕,高聲呐喊著衝到城牆下,左手提槍,右手扶住雲梯,腳下發力,連躥兩下,就接近了城頭。一個敵軍足輕正舉起一塊石頭,要砸下來,他搶先出手用槍一劃,鋒利的槍尖就將那足輕的頸部動脈割開,鮮血噴了他一身。
石頭無力地落在地上,那足輕一頭栽了下去,渾身是血的渡邊守綱翻身跳到了城牆之上,迎上了急急趕來防守的兩名武士,他身後又有幾名足輕跟了上來,護在他的兩側,殺退了那二人。
“渡邊半藏先登!渡邊半藏先登!”他身邊的足輕們都高聲呐喊起來,市鬆軍士氣大振,幾架雲梯上都有人突破上了城頭,和守軍在好幾處都展開了混戰。
“都給我上啊,別給咱們東三河的武士丟人!”眼見渡邊守綱如此勇猛,戶田重貞不甘落後,帶著手下精銳也爬上了雲梯。
“好,再加把勁,一鼓作氣攻下二之丸!”市鬆在後麵也激動不已,既然半藏已經控製了那一塊城牆,後麵的人源源不斷地湧上去,攻下二之丸隻是個時間問題。
“都給我殺,不然咱們都得死!”浜名重政雙眼血紅,揮舞著太刀,親自衝上來廝殺。
“殺!”他大吼一聲,一刀把剛爬上城頭的一名僧兵削掉了半個腦袋,白花花的腦漿在地上淌了一大片。但敵人殺不勝殺,很快又有兩名僧兵爬了上來,而且後麵也湧上了幾名市鬆軍的足輕。
“城主大人,您快去本丸吧,那裏地勢險要,收縮了兵力之後能守上幾天,糧食和水也都充裕。”他身邊的家臣伊奈政廣用長槍刺死了前麵的一名僧兵,大聲勸告道。
“不,我不能退,我要把這些混蛋統統殺光!”浜名重政已經有點歇斯底裏,揮著已經崩了刃的太刀,就是不肯後退。
“城主大人,得罪了!”伊奈政廣無奈之下,和另一名武士夾住他的胳膊,在數名親信的護衛下,逃入了本丸。
一見城主退走,那些尚在抵抗的武士和足輕們徹底沒了信心,紛紛向本丸敗退,伊奈政廣不待他們完全退入,就下令落下了鐵閘門。那些未能進入者氣得在鐵閘前大罵不止,紛紛扔下刀槍,跪地投降。
“浜名重政帶著大約三十多人逃進了本丸,其餘的人都已經投降.我已經命人去把守倉庫,清點物品。”戶田重貞來到城外,向市鬆稟報道。
“好,辛苦了。向裏麵喊話,如果浜名重政能切腹自殺,可以饒過他的家眷和手下士卒不死。”市鬆下令道。
攻打本丸的話,還要損失一些人馬,他實在是舍不得,要是浜名重政能識趣自裁的話最好,還能省自己的一番工夫。
“要是他不肯乖乖就範,你和渡邊守綱二人就帶著本部兵馬圍他十天半月,看他能有多少糧食。我還要回去操辦婚事,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二之丸攻下後倉庫等要地都已經在手,浜名城這麼小的城砦,本丸實在沒太多東西,市鬆還有終身大事要辦,交代完畢就匆匆趕回吉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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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要感謝綠米亞大大的打賞,真是節操滿滿的好讀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