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豬打來了電話:“阿年,你和阿寧在一起嗎?”
李照年慌了神:“什麼她怎麼了?”
電話那頭死豬的聲音有些顫抖:“今晚你走以後,阿寧說她看到有人一直跟著你。”
“所以呢?你他媽知道了還敢放她去做這麼冒險的事情?”李照年大怒。
電話裏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李照年幾乎是一路跑著回到了小區,樓下已經幾個警察正在走訪,其中一個人正是李文允。
李照年撥開人群,抓住李文允的衣領怒吼:“我他媽不是說了,有人一直在跟著我,讓你保護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嗎?你他媽的在吃屎啊?”李照年幾乎失去了理智。
李文允一隻手掐住了李照年的鎖骨,痛的李照年瞬間失去了力氣,李文允低聲說:“你最好不要讓我下不來台,我對你客氣是因為你還有用,如果你繼續像個廢物一樣隻會大吼大叫,那麼我們兩個的合作就到此為止。”
李照年心中生出一股絕望,即使未來好友相繼被害,比起絕望反倒是給了李照年更多的勇氣去阻止這一切發生,而現在親身體驗了季逢寧失蹤,他骨子的自卑和懦弱瞬間生根發芽,長出一根又一根的骨刺把李照年的五髒六腑刺的千瘡百孔。
李照年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的事物變得模糊,外界的嘈雜聲也變得空洞且無意義。
跌跌撞撞,死豬滿眼淚痕站在了李照年麵前,李照年雙手緊緊抓住死豬的肩膀失聲痛哭:“阿寧她…阿寧…”李照年的聲音劇烈顫抖,許久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死豬似也被這傷痛的巨浪壓的喘不過氣,但他並沒有李照年那樣崩潰大哭,而是質問起李照年:“你今晚去哪裏了?”
李照年呆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他媽又去找江映雪了是吧?”一向對李照年言聽計從的死豬竟然一拳轟在了李照年的鼻梁上。
李照年猝不及防,被這一拳打的癱倒在地,死豬拿出手機,他的手仍在顫抖,那是今晚九點左右季逢寧發給死豬的視頻。
視頻裏,季逢寧蹲在牆角後麵,壓低聲音說:“喂小強,我給阿年打電話他沒有接,我這裏信號太差了,這個人一定有問題,誰說我幫不了阿年的?”
說著鏡頭拉長,那的確就是今天跟蹤李照年的那人,遠處看不清麵容,大概三十歲左右,體型倒和那穿格子襯衫的男人一樣。
鏡頭再次回到季逢寧,她裹緊了衣服,又對著鏡頭說:“對了,你還沒有幫我問到呢,阿年他是不是喜歡江映雪,記得別說是我讓你問的。好了不說了,我待會兒可能不方便接電話,視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的出來,就先這樣。”
眼淚模糊了視線,三人從小便是一個院子的青梅竹馬,後來院子拆遷三人也分到了一個小區裏。
李照年性格開朗活潑,總有說不完的鬼點子。死豬性格膽小,但卻非常仗義,即使經常被李照年坑也依然跟在李照年後麵。而季逢寧雖然從不跟著他倆去幹一些不著調的鬧劇,但每次都會想方設法幫這哥倆善後擦屁股。
李照年生日那天,李照年和死豬喝的爛醉,季逢寧又是給他倆洗臉又是清理嘔吐物。
“真是的,都說了不要逞強,還要喝這麼多,要是被阿姨知道了你倆又要挨揍了。”季逢寧雖是抱怨著,但依然耐心的打掃著。
她看向李照年紅撲撲的臉,即使她沒有喝酒,眼神中溢出來了的愛意也讓她醉的一塌糊塗。
季逢寧輕輕靠在李照年的旁邊,聽著李照年輕輕的呼吸聲她小聲地說道:“阿年今年你就17歲了,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你快點長大吧,我覺得能陪你一起長大真的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