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年把手機聊天框的內容刪掉,又重新編輯了一條:“我想見你,就現在。”
江映雪:“有事嗎?”
“有,很重要的事。”
“太晚了,下次。”
李照年管你那麼多,在發消息的時候就已經在去往江映雪家的路上了。
如果有必要,李照年要把自己來自十年後的真相告訴江映雪,他迫切的需要一個真正的隊友,現在的李照年誰都不信。
一個小時後,李照年已經到了江映雪別墅樓下。
“我到了。”李照年給她發去消息,但久久沒有回應。
李照年在對街的一個花壇旁邊坐了下來,點上一支煙,等待著回應。
突然那灼熱的視線刺痛了李照年的感官,李照年迅速起身,但並沒有看見任何人,這裏的人口密度不高,偶爾才會有幾個路過的車輛和零零散散的行人。李照年感到不安。
很快一支煙抽完,李照年正準備按響門鈴,二樓窗口上江映雪露出個腦袋。
江映雪朝著李照年搖搖頭,又做出幾個手勢,示意李照年不要敲門。
李照年不解但還是照做,乖乖回到對街那花壇旁邊坐著。
幾分鍾後,江羨林出門坐上了那輛賓利。
江映雪這才又從窗口探出腦袋示意李照年進來,李照年進入了別墅。
裏麵的裝修風格極具美感,但李照年始終覺得藝術氣息太重反而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李照年這是第二次進女孩子的房間,第一次是在季逢寧家裏。比起季逢寧的房間,江映雪的房間更簡潔幹淨,一塵不染。與這相比,陽台上各式各樣的鬱金香倒有些格格不入。
“你這房間挺大的啊,都趕上我家客廳了。”李照年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對啥都很好奇。
“有什麼事快說吧。”江映雪顯得很平淡。
李照年也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那穿格子襯衫的男人你認識嗎?”
江映雪搖搖頭,李照年沒有立馬反駁,而是繼續說道:“那為什麼你一直在隱藏自己呢?你到底有什麼秘密?”
“我沒有秘密,你來是想說這個的話那我沒什麼可以回答你的。”
對付女人李照年顯得有些無奈,強忍著火氣說:“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你就要死了啊!”
說這句話時李照年聲音有些大,江映雪瞟了一眼窗外又像往常一樣麵無表情。
“那人已經盯上你了,不光是你,今天有人一直在跟著我,現在我們兩個是同一個繩上的螞蚱,我需要你來幫我。”
江映雪神色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悲傷,像是冬天裏一隻落了單的大雁,在滿天雪花中靜靜等待死亡,孤獨或是絕望。
“抱歉…”江映雪許久隻吐出這兩個字。
李照年攥緊了拳頭卻無處發泄,此刻他孤立無援,連拳頭也軟綿綿的,麵對伺機而動的危險也如同蚍蜉撼樹。
“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朋友,對嗎?”
江映雪沒有出聲,但李照年已經得到了答案。
最後李照年帶著一肚子的火離開,不管是李文允還是江映雪,每個人都對他有所隱瞞,但隻有他自己看到了未來,那個如同地獄一般的輪回絕境。
李照年有些失落,哪怕他來自十年後,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帶著勇氣和愚蠢一個人對抗曆史的車軌。
勇氣是人類美好的讚歌,愚蠢也是,恰好二者李照年都有。
寒風凜冽,李照年剛點的煙熄滅了。手機上是季逢寧的未接來電,大概是在江映雪家裏時打來的吧,李照年打了回去,沒有人接。
李照年沒有放在心上,重新點燃了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