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沒有往日的麻木,反而滿是痛楚,是那種生理上的痛,痛到無法呼吸,痛到無法行走。
這一天,原本她應該想到的,在她決定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有心理準備的,可是與他在一起的時光實在是太美好了,她全然將這些潛在的悲傷拋在了腦後。
心中像是早早地埋下了一顆悲傷的定時炸彈,此刻,終於引爆了。
胸口痛到不行,簡歡隻得用手扶著牆,繼續往自己的房間慢慢挪動著。
就在此時,一隻手忽然伸向她的一側,將她扶住。
她緩緩抬起了頭來,身側正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盛遠衡。
他也是無意中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出於不放心,這才甩掉了剛才摟在懷中的女伴,一路跟上了她。
“放開。”她的語氣低沉地恐怖,聲音像極了電視裏麵的女巫,她的發絲剛才被風吹得有些淩亂,臉上原本精致的妝容也變得花了起來。
“簡歡,告訴我你怎麼了?也許我能幫到你。”他對她的反應並不感到生氣,反而是繼續關切的問道,如果說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那些關切全是假的,那此刻的關切大概率卻是真的。
簡歡大概就是盛遠衡這個人渣僅剩的一點良知了,不過也是拿之前一次次失望換來的。
她已久沿著牆邊挪動著,腳步絲毫沒有減慢,反而加快了一些,畢竟她實在沒有精力跟身旁的這個陌生人廢話。
“滾,之前沒殺你,不代表現在不能殺了你。”簡歡的耐心與憤怒都已經到了臨界點,似乎正想找一個發泄的出口。
也許是因為悲喜交加又加上晚上沒吃東西的緣故,還沒走到房間,她忽然感到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眼前的視野逐漸變窄變暗,天花板似是在腳下,而地毯卻早已經飄在了頭頂,沒錯,她倒下了,昏了過去,像是一片輕盈的白色羽毛,緩緩飄落在滿是塵埃的地上。
……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醫院裏,周圍來來往往的,盡是金發碧眼的醫生,而昨夜發生的一切,都好似一場幻覺一場夢。
床上的女人虛弱到極點,手上還掛著葡萄糖的點滴,她的視野模糊不清,隻能憑借直覺四處摸索著想要找到自己的手機,她要改簽,她馬上就要回國,心中有一個聲音似乎在呼喚著她,她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別動,簡歡,你現在還很虛弱。”
剛想起身,一旁病房門口忽然閃進來了一個熟悉身影,一個簡歡總是感覺到厭惡的陰魂不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