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家西暖閣。
處處彰顯著高調奢華,鑲金玉柱,薄紗輕幔,明珠閃爍。
朝顏在丫鬟的服侍下脫下白裙,換上蒙珠淡花綠裙,梳上俏皮發髻。
朝顏坐在銅鏡旁,摸著頭發上的流蘇,問旁邊的丫鬟,“亓家是滄州首富嗎?做什麼生意的?”
這生意做成什麼樣的才能有這樣的府邸!
“回姑娘,亓家不做生意,”丫鬟俯在她耳邊小聲說,“亓家是前朝皇族。”
“皇族?”朝顏大驚。
皇族就能隨便擄走良家婦女嗎?再說,阿息怎麼會留著這麼高調的前皇族存在。
朝顏思索著,被外麵的叫嚷聲打斷思緒。
“小姐你不能進去......”門外的丫鬟攔著亓歡歡,被她身後的丫鬟扇倒在地。
“大膽賤婢,小姐是亓家的主人,有哪裏是她不能去的。”
亓歡歡高傲的揚起下巴,目中無人。
門被打開,亓歡歡看到一襲綠衣的朝顏嫉妒的眼角發紅。
這件衣服掛在亓老太太的私庫裏,她明裏暗裏的討要,卻一直沒有得到過。
亓歡歡二話不說就要去扯朝顏的衣服,被她側身躲開。
“你個小賤人,把我的衣服脫下來。”
朝顏皺眉,旁邊剛剛說話的小丫鬟朝她搖搖頭,示意這件衣服不是她的。
她漂亮的眼眸裏滿是疑惑,這亓家這麼富有,為什麼這個亓小姐跟沒見過世麵一樣?
“賤人,本小姐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嗎?”
朝顏狡黠道:“賤人說誰呢?”
“賤人說你。”
旁邊的幾個丫鬟忽然捂嘴偷笑。
亓歡歡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她招呼旁邊的丫鬟去扒朝顏的衣服,朝顏也不是吃素的料,商寒息教給她防身的手段全都用上,一個左勾拳,右閃躲,不一會兒,四個丫鬟倒在地上。
一個幫朝顏梳發的丫鬟勸道:“小姐,朝小姐是家主請回來的貴客。”
所以您還是趕緊走吧,等家主過來有你好看的。
“貴客?”亓歡歡口無遮攔道:“不過是哥哥在外麵帶回來的賤人罷了,指不定是煙花之地的下賤女子,不知道服侍了多少男人,看上了哥哥的錢財才賴著哥哥......”
朝顏冷笑,危險的瞳孔和皺眉的動作和暴怒的商寒息有五六分相像。
亓歡歡還在沒完沒了的詆毀著朝顏,朝顏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剛剛還高高在上的醜陋嘴臉被打歪在一側。
“嘶......”一屋的抽氣聲。
安靜被亓歡歡刺破蒼穹的嗓音打破。
“啊————賤人,你敢打我。”
朝顏笑著揉了揉發疼的掌心,“怎麼,打你還要問過你的意見嗎?”
“怎麼回事?”亓無咎換了身水墨玄服,英姿勃發。
“家主,”丫鬟們鞠躬行禮。
“哥哥,”亓歡歡抱住他的肩膀,“你帶回來的姑娘打我,你要為我做主啊。”
周圍鴉雀無聲,亓無咎看向朝顏。
女孩一襲綠衣,精致的五官猶如森林裏的精靈,隻是眼角沁出點點淚水。
她用衣袖慢慢擦去淚水,嬌軟又脆弱,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
“亓大哥,既然亓小姐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
“你......”亓歡歡臉上頂著巴掌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