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陸母大約知道陸月嬌已經心有所屬了,就沒有再提相親的事,不過倒是提到小羅對她印象很好,似乎有更進一步的打算。
陸月嬌隻當他們領會錯了,“人家小羅有喜歡的姑娘,你們別亂點鴛鴦譜了。”
兩人在照相館裏打了招呼後,陸月嬌便抬步往外走,沒走多遠,小羅就追了上來,“你也是來取全家福的嗎?”
這年頭,一般去照相館不是拍全家福就是拍結婚照。
陸月嬌搖搖頭,並不避諱告訴小羅,“我男朋友悄悄來看我,我們去拍了二人照,你想不想看看?”
小羅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又恢複正常,“……想。”
陸月嬌把照片遞過去,“怎麼樣?我男朋友是不是特別帥?”
小羅的目光掃過照片中甜蜜蜜的兩個人,心中的那一點點幻想徹底破滅,他快速把照片還給陸月嬌,“不錯,恭喜你們了。”
陸月嬌,“謝謝,也祝你早點追到心愛的姑娘。”
小羅苦澀一笑,卻沒有接話,“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的,拜。”
沒多久,陸月嬌有了男朋友的事便在他們大院傳開了,陸母被相熟的左鄰右舍追問著她閨女的男朋友是哪裏人幹什麼的?
陸母隻說還是個學生,兩人正談著還沒定。
一聽對方也是大學生,大家紛紛道喜,“了不起了不起,老陸家不止出了個大學生,還出了個大學生女婿,好事啊。”
陸母也被大家的好話哄得眉開眼笑,想到許慎沉穩端正的模樣,又想到他曾經在東河村救過陸月嬌的恩情,越發覺得那個孩子不錯。
若是兩人談得順利,她們當家長的也就順水推舟了。
轉眼三年過去,畢業季許慎這年參加了一項國際雕刻大賽,十幾個國家代表在W國參賽,為期四十五天,僅憑一件作品較量。
當時許慎的作品是一扇古色古香的屏風雕刻,不同於常規的雕刻,整扇屏風采用的是雙麵雕,正麵錦繡山河背麵百鳥朝鳳。
雕刻手藝精致典雅、端莊大氣,精妙絕倫。
順利摘冠回國,許慎受到了學校以及行業的矚目,一時名聲大噪,而陸月嬌再次遇上自己的師父,她一邊外語一邊中醫兩不誤。
畢業後,陸月嬌當了一名普通英語教師,而許慎接觸的人群卻越發高端,甚至有人專門花重金向他定製一件小小的藝術品。
許慎什麼都做,藝術品做,簡單的家具也做,卻不是什麼人都給做。
正是這樣的怪脾氣反倒招人稀罕。
可自從拿獎回來,許慎卻變得很忙,他幾乎閉門不見客,就連跟陸月嬌的聯係都少了,陸母問起陸月嬌許慎在忙什麼?
陸月嬌也回答不上,隻說他神神秘秘的。
陸母有些不高興,“你們現在都畢業了,按理說他若是個有心的也該上門見見我們兩位長輩,如今他有了名聲,該不會是嫌棄你了吧?”
這年頭,有名有錢後變壞的男人並不少見。
陸月嬌不以為然,“媽,你想多了,許慎不是那種人。”
陸母皺眉,“你別不放在心上,姑娘家耽誤不起,你現在都二十五了,已經是老姑娘,再不嫁人難道將來要找二婚的嗎?”
陸月嬌,“那許慎都三十了呢,媽,你別急好不好?”
陸母要被她氣死了,“男人跟女人能一樣嗎?總之,我話撂下了,下個月是你的生日,如果到那時候他再不提,你就跟他一刀兩斷。”
“別怪當媽的武斷,這樣沒有擔當的男人不能要。”
“媽——”
“別說了,就這麼遭,你不許去找他說這個事,我們陸家沒到上趕子往別人家貼的地步。”
陸月嬌,“……”
好吧。
她也想知道許慎最近到底在忙什麼,還偏偏不告訴她。
就在陸月嬌悄悄摸進院子裏,還沒走到大門時,忽然聽到女子低低喘息的聲音,還欲拒還迎地說著,“別,會被人看到……”
陸月嬌隻覺得腦瓜子嗡地一下炸開了,難道真如母親所說許慎已經變壞了?
陸月嬌實在沒勇氣當場揭穿那對正在相親相愛的狗男女,她轉身就往外跑,卻不小心被樹枝絆倒,身後立馬傳來女子驚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