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並不是真的生陸月嬌的氣,他隻是擔心有熟人看到陸月嬌亂說話,畢竟在東河村的時候他可是見識過語言殺死人的力量。

眼睜睜地看著陸月嬌把手裏的東西一一擺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招呼他,“先吃早飯吧,我快餓扁了。”

許慎搓搓臉,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女人真是太大膽了,“我去洗把臉。”

等許慎洗完臉出來卻發現陸月嬌已經歪倒在床上睡著了,許慎湊近看她,這才發現陸月嬌眼角一圈陰影,顯然是缺覺缺得厲害才會倒頭就睡。

許慎看了片刻,然後彎腰小心地替陸月嬌把鞋子脫了,扶她躺好,陸月嬌任由他擺弄,全然沒有防備。

“傻丫頭。”

許慎又氣又笑,再小心地脫掉她的厚外套放在一邊,拉上窗簾讓陸月嬌睡個踏踏實實的覺。

窗簾很薄,細碎的陽光斑駁地落在床上,落在陸月嬌臉上身上,睡夢中的人眼睫毛微微抖動了下,似是有些不舒服。

許慎想了想站起身脫鞋坐到陸月嬌身旁,他高大的身軀剛好可以替她遮擋住照在臉上的陽光。

天地一片安靜,房間裏隻有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許慎靜坐著,如一座不動的大山,他的目光低垂,視線落在床上那張姣好的麵容上,他溫柔地看著,心中有脈脈暖流在流淌。

原來隻是這麼看著她,就覺得很幸福很滿足。

許慎想起這兩年來跟陸月嬌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為自己為許家做的一切,他想回報她,想保護她,想對她好,好一輩子。

實在忍不住想要觸碰陸月嬌,卻又害怕吵醒她,許慎便小心地捏著她衣服的一角在指端細細摩擦,感受著布料的纖維。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陸月嬌翻了個身背對著許慎。

許慎見陽光照不到她臉上了,這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他看看外頭的天色,太陽雖然不炙熱,卻已經當空照,時候不早了。

許慎想了想,拿起陸月嬌買來的早飯跑去樓下找老板幫忙熱一下,再回來時,陸月嬌已經坐起身,隻是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似乎還沒睡醒。

“醒了?早飯涼了,我請老板熱了下,正好趁熱吃。”

陸月嬌仿佛沒有聽到,揉了揉腦袋,把一頭秀發都弄得亂糟糟的,揉完她又兀自倒了回去,整個人呈‘大’字躺在床上,眼皮子很快又耷拉下去。

“阿嬌。”

許慎哭笑不得,連忙去拽人,“昨晚做賊了嗎?怎麼這麼困?趕緊吃早飯,不能熱第二次了。”

陸月嬌此刻困得厲害,太陽穴的神經都在抽搐,滿腦子隻有兩個字——

睡覺。

不過此刻聽到許慎提昨晚,陸月嬌才想起來重要的事,她連忙跳起身,把自己帶過來的包包打開,從裏麵取出一條墨綠色圍巾圍。

巾不長,款式也普通,關鍵隻能繞脖子一圈半。

陸月嬌替許慎係上,左右打量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短了點,主要是你脖子太粗了。”

“先將就將就,昨天時間太倉促,我隻能打這麼長,回頭等我有空再拆了重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