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馬嬸夫妻餓死在家中無人問津後,馬家三兄弟就被村裏人詬病了好一陣子,‘不孝’的高帽子壓下來令三兄弟頭都抬不起來。
相比較三兄弟的難堪,馬蓮花獨占著老房子沒有絲毫愧疚。
秦遠方這次沒能考上大學表麵上好似放棄了掙紮,實際上他還在等下次機會。
馬蓮花沒幾個月就懷孕了,秦遠方是個甩手掌櫃,兩人經常為了做家務的事吵來吵去,最後就是兩人都沒飯吃,厚著臉皮拿糧去別人家換現成的。
吃了幾次之後,小兩口都覺得這樣好,就找鄰居商量著他們投糧過去一起吃,剛開始還好,沒幾天鄰居就不幹了,
“馬蓮花的胃口太大了,你們這點糧根本吃不了幾頓,而且我給我兒子準備的雞蛋也被她偷吃了,你們走吧,多下來的糧也拿回去。”
鄰居態度異常堅定,小兩口沒法隻能灰溜溜地走了,兩人很快又回到之前吵吵鬧鬧的日子。
秦遠方掐著手指頭算什麼時候第二次高考,而馬蓮花則掐著手指頭算孩子什麼時候呱呱落地。
許慎捏了下陸月嬌挺翹的鼻尖,“丫頭還挺聰明。”
陸月嬌瞪大了眼睛,“真是馬守民啊?我的天。”
盡管她猜到這個人,卻還不太敢相信,“他……他倆是經人介紹還是自由戀愛呀?快說快說。”
陸月嬌對馬守民這個人印象不深,記憶中就是個悶葫蘆,之前合適一個對象還被馬嬸給攪黃了,現在馬嬸不在了,他總算能做自己的主。
許慎便說起二人的緣分,有一次馬守民帶病下地後來暈倒在田裏,當時天色太晚周圍沒什麼人了,許鴛便跑到馬老大家報信,一來二去慢慢熟了。
陸月嬌心中隻歎這緣分的妙不可言,若是換作以前馬家興盛那會兒,馬家怎麼也不可能看得上許家的女兒,可如今馬家衰落,許家興起,不可能就變成了可能。
陸月嬌感慨,“馬老二真有福氣,大姐人可好了。”
兩人又說到許楊,許慎說他現在天天跟著母親一起上下學,因為高考的重啟,現在村裏很多孩子都積極入了學堂。
村裏的學習氣氛很好,現在大家聊八卦說的最多的不是東家長西家短,而是‘我家娃今天認了幾個字’‘我家娃今天又被老師表揚了’。
陸月嬌,“真好。”
東河村的村民們思想在進步,國家政策也讓他們認識到學習知識的重要性。
兩人聊著聊著,不覺天就黑了,許慎催促陸月嬌早點回去,陸月嬌依依不舍,但想到家裏人會擔心還是跟許慎揮手再見。
許慎依然如以前在村裏那樣送陸月嬌,一路上不遠不近地跟著她,直到看見陸月嬌走到自己家樓下,許慎才轉身離開。
陸月嬌快速跑到自己房間,拉開窗簾正好看到許慎離去的背影,高高大大,孤孤單單,他似乎感覺到她在看他,抬手朝她這邊揮舞了一下。
陸月嬌聽到男人的聲音很輕,“阿嬌,新年快樂。”
陸月嬌,“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