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整個高一都要有一場大考。
這是班主任在晚自習上說的。
“明天高一所有學生要有一場考試，座位是隨機打亂順序安排的，等會我讓班長把位置圖給你們，你們還有四十分鍾，你們把座位調整一下。”
臨走了還說“當你們耍了兩天，看你們知識忘光沒？”
於是在周芷四人急促的腳步下，順著回寢室的人流，街燈昏黃的水泥路，二號公寓隻星星碎碎亮著幾盞燈。
歎氣聲和哀怨聲到宿舍了都還聽得見。
打開桌上的台燈，周芷決定再看會數學。
雖然上午考語文，下午考數學。語文那是要基本功牢固講經驗積累的，尤其是作文那塊兒，至於拚音選擇和判斷對錯，明早再臨時抱佛腳了，但是現在複習數學，明天還是能拚一把的。
叢意比較淡定，開始拿東西準備洗漱了；餘歲歡在課本上勾勾畫畫，應該是在看重點，她可能自己勾的重點；夏歌也在看數學，不過她看的是數學書；而周芷在看數學公式和錯題，她將公式全部謄寫在筆記本上了。
其實叢意早些洗漱是英明的決定，避免熄燈後出現人擠人的狀況，雖然陽台的燈是可以不關的。
328寢室的優點之一，就是晚上洗漱井然有序，早上就另當別論了，畢竟要不賴床，對於她們這個年齡還是有相當困難的，既然賴床了，那自然就趕時間了。
就像現在這樣，叢意過後，餘歲歡到周芷，最後是夏歌。
等夏歌洗完已經熄燈了。幹脆她打算今晚就複習到這兒吧，明早再戰。
雖然夏歌要到床上躺著了，但她也把台燈拿上去了。
或許是看的確實有點久，周芷得眼皮都快開始打架了。
這時猝然響起夏歌的聲音：“雖然明天有摸底考，但你們都不準備睡覺的嗎？”
“姐妹們，現在十二點半了，你們都打算明天幾點起？”
餘歲歡好像有點驚訝：“已經這麼晚了嗎？看來我白天睡的有點多，能撐到現在，我就先睡了吧。”
叢意：“再看半小時。”周芷表示附議。
“兩位就不奉陪啦！”
屋外的秋風刮了半夜。
困，是真的困！
鬧鈴響了，周芷下意識的就關上了，猛然睜眼，可不能再睡了，萬一以為眯了三分鍾結果三小時過去了，那可不行。
周芷立馬就坐了起來，掀鋪蓋下床了。
這個時候正是大家用衛生間的時間，周芷看了看手表，七點了，還要去食堂買早飯。
寢室的廁所是等不及了，隻有去教學樓的了。
一到教室，看到大家都像是被吸了精氣的熊貓，桌上攤開書，口中還念念有詞。
其實這一次的考試並不影響分科和分班，隻有期末考試才會影響。
這時候的學生一部分已經想好了之後選文選理，但另一部分還在糾結，六科成績幾乎是平均分配的，選哪一個好像行但又不太行。
周芷是想好的，她準備選文科，雖然背的多，但是她認為這不算問題。
但現在比起複習，她更想趴在桌子上困一小會，可理智不允許，翻開書，僵硬的背著古詩詞。
餘歲歡身為語文課代表，在教室裏繞著圈邊走邊背邊查看有沒有同學開小差。
可能也有開小差的，但餘歲歡性子靦腆軟和，遠不如另一位課代表姚途膽大，姚途性格開朗，認為自己現在是個男子漢，以後是個大丈夫。所以一旦有不對，他就會指出來。
氛圍感是人製造出來的。
比如現在，到了考試的座位上，依舊是滿眼看書樣滿耳背書聲。
寢室四個人分到了四層樓四個教室。而被分在一樓的叢意在另三人的強烈請求下，答應了中午打飯占座的要求。
周芷的座位橫豎都是中央，因為桌子是背對她的，桌肚在前，她不知道是誰的書桌，她也不會去翻別人的書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她默默坐在位置上忍住困意，背書寫字。
直到一個男生走到桌前，一手撐在桌上，一手在桌肚裏麵掏著什麼。
在他抬頭的一刻，周芷便與他雙目相對。
也看到了他手裏現在拿著一本數學書，而掉下去了一本語文書，署名——言浚。
言浚？他的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不過要考語文了，竟然不看語文了，去看數學，不知是自信到不必看了，還是沒底氣認為看了也沒用，還是為下午的數學做準備。
不過也就分神一會，這些都不值得周芷分心，還是考試重要，他是誰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