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媽的廢話!你的麵從來沒有一次不糊鍋,老實說,你的煮飯技術和你的身材一樣糟糕!”黑發青年躲在一麵白色牆後,坐在樓梯地毯上拚命往槍膛中塞子彈,在他腳邊散落著各地買來的油畫和旅遊照片的碎末,用來說明剛剛經過的幾個小時內這裏發生的幾近慘烈的事故。現在他空出一隻手抬起白襯衫的衣角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和塵土,無奈之下,他借破口大罵來壯膽。
牆的另一邊站著個黑發男人,身挎衝鋒槍,聽見這句話之後咬了咬牙,但是他忍住了要爆發的衝動,身後的混凝土牆上布滿彈孔,慘不忍睹,幾乎辨別不出以前所貼的牆紙。麵對言語上的冷嘲熱諷,他選擇了冷靜與理智,俯身從地上撿起一塊土石碎片往過丟去。對方立即反應扣下機關槍扳機,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令人恐懼,可以想象那些子彈打在人體上是什麼景象。不過,男人由此獲得了對方所在位置的準確情報,於是後退幾步將衝鋒槍正對所計算的位置瘋狂點射。
意識到失策已經太遲,青年罵了一句“婊子!”便隻顧抱頭向樓梯上衝去,槍彈強大的衝擊力和破壞力很快擊潰了這麵本來就已經風雨飄搖的牆壁“這房子我還沒有付齊貸款!你這個婊子養的!”男人鑽出破洞對他進行趕盡殺絕,而他隻能在間歇的時候向他回敬幾槍,完全沒有絕地反擊的能力。
“還是省省吧,你這個工資不足三千的蠢貨!”男人一路追殺到二樓“連LV都買不起!放著好好的教授不幹,當什麼狗屁傲羅,早死早超生!”
青年忍不住了,從門口伸出頭來,正要說話就被男人的火力重新逼了回去,隻得在房間內大喊“你不也一樣,在那個老瘋子手下要死要活?”
“那也比你強!你那點工資疊三層都打不死蒼蠅!”
槍中沒有子彈了,小小的書房中被打飛的紙片如同雪花般,青年在翻倒的沙發和破碎的櫃子之間打著絆,重新尋找能夠反擊的武器,鎮紙?不行,會死人的。精裝《經典魔藥學》?厚書飛擊人腦這項絕技隻有赫敏才能使用,他的腕力不夠,還記得那天羅恩被同樣厚度的書打到人形全無。一路弓著腰摸到書桌邊,打開抽屜取出一把HKMP5衝鋒槍。
(請配合欣賞《史密斯夫婦》主題曲)
子彈刺穿空氣從男人左耳邊飛過,他感到有濕熱的液體緩緩流下來,並且伴隨而來的是傷口的疼痛,於是這男人有些惱羞成怒“盾甲防護!”強衝擊波氣盾直將子彈帶來的巨大力量完整地彈了回去,形成一道堅實的力牆,如重拳一般結結實實地打在背向窗戶站立的青年身上,使他失去平衡被狂風挾裹著衝出玻璃窗跌向庭院。這種由狹小空間帶來的風洞效應連男人也沒有想到,他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的破洞。
直愣了足有幾秒鍾,男人方才大喊一聲往樓下跑去,推開門一路跑過夾雜著“園丁樂”除草劑氣味的草坪和花壇,到達剛才青年墜落的地點,丟掉手中的槍,捧起他的臉,有點懊喪“天啊,天啊……我都幹了些什麼?”他搖晃對方“別死,哈利,別死,我們還要給這該死的房子供錢,你別死……”
“我告你蓄意謀殺!”哈利反身按住他照準麵部就是一拳,用撿來的槍指住男人的眉心,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婊子,你把我從那麼高的地方弄下來……啊!!”對方抬起膝蓋重重地擊上了哈利的下身,他鬆手,大喊了一聲“媽的!”男人已經衝回了房子,大有將之作為堡壘死守的架勢。
用肩頂開房門,青年握緊槍警惕地四下觀望,隻見寒光一閃,淩空一把廚刀劈麵飛至,他趕忙躲閃,那把剔骨刀端端正正地釘在他身後的牆上。
戰鬥再次開始,子彈如同冰雹一般擊打在不鏽鋼操作台,冰箱和微波爐之上,碰碰作響,火花四濺。
直到彈匣全部打空之前,這種聲音都沒有停止。
丟下成為廢物的槍,黑發男人順手抄起一瓶白蘭地砸向他的頭顱,哈利偏開頭,酒瓶打在肩膀上。到處彌漫著濃烈的酒精氣味,青年則抓起他的頭發將他向碗櫥撞去,又將他猛力拋起,男人重重地摔在電磁爐上。“可惡,”黑發男人呻吟,抽出身下的電磁爐,掄起電線將之當成流星錘,哈利拿起廚刀。
電磁爐居然被耍得呼呼生風,看上去頗有殺傷力。
第一下便讓哈利頭破血流。
但是,那東西畢竟是玻璃做的,哈利在下一次攻擊的時候揮刀割斷電線,電磁爐摔在地上變成了碎片。
“下午了,毀了爐子我拿什麼做飯?”男人斥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