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女戰士(1 / 2)

胡佛水壩,孕育生命和繁榮,也滋生衝突和紛爭。就在大壩的東方和西方,蠻牛與巨熊,不論那個都不能輕易招惹的龐大凶獸,無時無刻不在為了大壩的控製權進行著持久的鬥爭。一如曾經的蒼鷹與雄獅。軍團的領袖,自稱的羅馬戰神之子,以蠻牛為象征的強大勢力的締造者與統治者凱撒威嚴地端坐於王座之上,在他麵前整齊劃一半跪著的,是二十個身著軍團製式服裝,朝氣蓬勃、訓練有素的青年人。十九男,一女。二百名足夠優秀的年輕人,經過各式繁雜艱苦的高強度訓練,險象環生乃至性命攸關的重重考驗每個隊長都親,甚至於真正上了戰場浴血奮戰,直到最後互相的血腥搏殺……最後餘下的,就是這二十名戰技嫻熟,勇猛頑強,無所畏懼,堪稱戰鬥機器的,精英中的精英。而這其中,又以身居二十人末尾的唯一女性,最為引人注目。不同於其他自始至終低垂著頭莊嚴肅穆的十九名男性,女孩的頭始終是抬起的,神情中有不容置疑的自信和驕傲。灼熱的日光照耀著女孩的臉,單論相貌女孩稱得上清秀可人,柔弱的美感讓她看起來並不像一個戰士,然而在最後的搏殺中對手在她額頭上留下的一刀,卻為她烙上了戰士的印記,從眉骨延伸而下的狹長傷疤推翻了先前的柔弱感,加上一頭幹練的短發,帶來的是活力與野性,是戰士獨有的美,而一同經曆過戰鬥的其他人都知曉,女孩身上看得見或看不見的部位,都布滿了戰士的榮耀印記。實際上,在明文禁止女性參加戰鬥,軍團成員均對女性持厭惡態度的環境下,女孩的存在簡直如同夜空中的太陽,惹人注意且不合常理。“戰士們,你們的生命屬於凱撒,你們,要崇拜凱撒,永遠效忠凱撒。”二十人身前的導師手持金色徽章,以洪亮的嗓音對麵前半跪的二十人說道。“來,親吻這徽章,你們將表表示對凱撒的忠心,並獲得你們應得的榮耀。”隨後導師程序化地拿起徽章走到精英們麵前,精英們也程序化地抬起頭輕吻徽章以示忠誠,一切看起來都按部就班,秩序井然。直到導師走到女孩身前。女孩沒有像她身旁的男性那般虔誠地親吻徽章,她隻是昂著高傲的頭顱,一言不發。“萊利,你為什麼不親吻徽章。”導師的語氣瞬間冷淡下來,眼神中也透出了厭惡與不屑。低著頭的其他男性眼中同樣滿是鄙夷。我效忠凱撒,崇拜凱撒,為他而活,為他而戰,並不需要通過親吻徽章這樣無聊的方式來表達我的忠誠。”女孩的回答不卑不亢,她身旁半跪著的男子們心中的鄙夷卻是愈發濃鬱,幾乎是毫不掩飾地浮現在了臉上。若是這話由一個男性說出倒是無妨,但從一個地位低下的女性口中說出,某種意義上已是犯了大忌。在先前的訓練與競技中曾與名喚萊利的女孩結下仇怨的男性戰士們甚至已忍不住開始嗤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萊利人頭落地的場麵。而帶著仿佛吃到蒼蠅的嫌惡表情的導師也如他們預料的一般拔出了腰間的砍刀,直指萊利的咽喉。“卑賤的女人……凱撒賜予你參與戰鬥的資格,你就該感激不盡,你卻說出這樣大不敬的話!”“親吻徽章,或者死!”萊利依舊高昂著她的頭,她看到導師持刀的手因為用力過度微微顫抖,她看到身旁人眼中的嫌惡與盼望她死的期待,她看到王座之上凱撒威嚴卻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的麵容。無人發覺地,萊利的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我拒絕。”金屬插進體內的聲音,鮮血噴出體外的聲音,先後響起。隨後,便是身體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凱撒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男性精英們臉上的興奮與期待卻是徹底凝固,而導師那嫌惡與憤怒交雜的表情,卻是永久的定格了下來。唯有站在血泊中央的萊利默默地擦拭著匕首上的鮮血,收入腰間,嘴角依然帶著一抹淺笑。隨著一陣拔刀或拉槍栓的嘈雜聲音,剩下十九名男性精英“義憤填膺”地取出各自的武器,實際上卻是各懷鬼胎。剛才他們分明看見萊利在導師揮刀的瞬間搶先拔出了腰間的匕首,隻是刀光一閃就在導師的咽喉留下了一個猙獰的血洞,被割開氣管的導師扼著自己的喉嚨連一生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這麼失去了性命。十九人中任意哪個都不想單獨和她對上,一旦正麵交鋒就是必死的結局,然而一起上就不同了,哪怕萊利再怎麼強大,隻要有一點異動,十九把刀槍就足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綁在一條戰線上的十九名男性相信即使萊利死於此處,不信任女性的凱撒也不會有任何懲罰施加在他們身上,而他們一開始,也已抱著在此除掉萊利的決心。然而他們失算了。“住手。”自始至終沒有發話的最高統治者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其中滿含的威嚴卻令人無法抗拒,十九名男性精英立刻收起了武器,卻收不住眼底的殺意。“我的軍團服從我,直至死亡。為什麼?他們隻為服從強者而活,除此外別無選擇。”凱撒向著那十九人再度宣告了自己的規則,走到萊利麵前。“從這個女孩來到我的軍團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來,她,和這裏的每個人都不同。她也比你們其他的人,更強大。”“所以我需要你擔負起與這份強大相匹配的責任。”凱撒轉過頭,對萊利說。“從現在開始,你不必穿著軍團的統一服裝,並且,我賦予你自由進出的權限。”萊利沒有回答,隻是莊重的行了一個禮,便向外走去。“這麼快就開始濫用這權限了嗎?”“真是為所欲為。”“遲早會吃到苦頭的!”身後人細若蚊蚋的聲音被萊利的耳朵輕而易舉的捕捉,她依然沒有多言,隻是嘴角依然掛著那抹淡淡的笑。沒人知道那笑容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