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深夜,高原諏訪城二丸武士長屋有一間獨居角落的房子,悄然亮起燭光。古川幸信麵容滿是慍怒,任誰在睡夢正香甜時被人吵醒總會有些脾氣暴躁。
“三太,你瞎叫喚什麼?你他娘的不在廣瀨城好好潛伏著跑回來幹什麼?”古川幸信板著麵孔嗬斥道。他在同僚眼中是好溝通好交流的夥伴,在主公的眼中是備受信任的臣子。往日總一副虛心聽教的幸信在他屬下麵前是威嚴中帶著粗魯,粗魯中透著親近。
江馬家半桶水忍者隊小頭目三太,望著昔日好友如今是自己上司的幸信一臉委屈道:“主公,屬下這不是有緊急事情要稟告您嘛!”
幸信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一臉睡意正濃打著哈欠道:“有什麼屁話快說。”
“廣瀨氏發生內鬥了,廣瀨利治被他的嫡長子強迫其出家奪了家督,還有我回來的路上,發現增島砦方向有軍隊南下。”三太生怕惹惱上司,飛快的說道。
“什麼?”
幸信輕甩了下頭,一臉錯愕道。緊接著他滿臉睡意全部消退,取而代之是凝思,幸信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很重要,重要到必須當即彙報給已經睡著的主公。幸信便沉思便掃視著滿臉忐忑的三太,許久,辛信終於打定要把消息報告給信盛了。
“三太,你跟我來。這件事,你要如實彙報給殿下,一字不允許給我漏也不能給老子胡說八道。”
幸信麵容一沉,教訓著道。緊接著他帶著三太大步走向本丸,沿途警戒的足輕,看見幸信,都是恭敬的點了點。
摟著早姬正睡得香甜的信盛,被一陣恭敬的話語聲吵醒。在早姬埋怨聲中,信盛收了收睡意,用手搓了搓麵容,努力讓自己顯得精神一些。深知幸信沒有事情是不敢打擾自己的他,沉聲道:“有什麼事情?”
古川幸信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三太,瘦小的三太差點摔了一跤。三太第一次看見信盛激動的半天說不出話。這很普通,就跟前世的信盛一樣,見到某某名人激動的半天說不出話。
幸信見三太半天不說話,心裏暗道這鳥人怎麼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了?自己想讓他在主公麵前好好漏一臉,卻不想你這個王八蛋不知道珍惜。
“殿下,廣瀨氏發生內鬥,廣瀨利治被其長子廣瀨宗域聯絡家中忠臣逼迫隱居出家。”古川幸信沉聲道:“黃昏左右,有廣瀨軍勢從增島砦方向南下廣瀨城。”
古川幸信把自己心中的猜想說了出來:“屬下猜測,很可能是增島砦駐守的廣瀨宗盛得到消息連夜出兵回廣瀨城,爭奪家督之位。”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信盛麵容一喜高興道。他拚命的搓著手,又看見了一次擴大地盤的機會。信盛心裏暗想廣瀨氏不過個五千石的小豪族,其最大動員能力也就是五百左右。他發生內鬥,時間隻需要一日便可分出勝負。不管誰輸誰贏,他都會元氣大傷。
信盛心裏暗暗道:“不管了,最少老子也要拿下這礙眼的增島砦。”
“去通知其他人,我要連夜召開評定。”信盛徑直走向天守閣,便走邊說道。
寂靜漆黑的深夜,高原諏訪城二丸武士長屋,星羅棋布的亮起燈火。本丸天守閣評定會堂內,在此點燃火苗飄忽不定的木蠟燭。信盛安然坐在上首,平靜的觀察一名名家臣。這些人在曆史上籍籍無名,野史上也難看見一二筆,自己的出現,讓他們改變了命運。信盛微微想到,他們會不會有青史留名那一天?
“幸信你來說吧!”信盛微微點頭道。
每次念到幸信的名字,信盛總想到某隻大名鼎鼎的猴子。他們兩個有太多的相似,也有太多的不似。“會不會又是一隻猴子呢?”信盛心裏巴巴的想著,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奢望是假的。
幸信詳細的說了一通,下邊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武勇派的河上光久,大平喜兵衛叫嚷著要立即出兵。沉穩派的麻生野直盛則質疑消息的來源,懷疑這是不是敵人故意引誘本家的陰謀。牛丸重親則是中間派,他是新進這個圈子,有一定的發言權,但是他選著閉口不言。
消息是自己新組建忍者隊打聽與親眼看見的,這一點信盛可以保證消息的真實度。信盛望著下邊亂作一團,眉宇微微一蹙,很不喜歡這種情況。
“咳咳。”信盛故意咳嗽了幾聲。
下邊吵雜的人群,雖然吵得厲害,但是耳朵可機靈著。一聽到上邊有聲響,趕緊停下嘴巴話語,各自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