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多嘴。”錢一鬥驚出一身冷汗,差點犯了大錯。
……
一個時辰後,杭州城西。
一座荒廢多年的山神廟中,那頭戴遮麵鬥笠的黑衣男子,以鬼魅之勢出現在破廟中的空地裏,看上去像是在等什麼人,站著一動不動。
片刻之後,隻見一個人影來到山神廟外,先是看了看廟門,然後舉步入內。
“你來了。”黑衣男子看到那人進來,開口說道。
來人是個老者,既沒有易容,也沒有掩蓋身份的意思,赫然就是日月聖地的薛宗盛。
薛宗盛見了黑衣男子,不由一笑,說道:“張大俠,我們又不是外人,你何必遮遮掩掩呢?”
話音剛落,隻見黑衣男子伸手摘下遮麵鬥笠,竟然就是武當派的張賓雁。
“凡事小心為好。”張賓雁說道。
薛宗盛目光一掃,將破廟打量了一下,說道:“張大俠,你我都是武林中響當當的人物,本該在別處見麵才對,為何你要約我在這種地方次相見?”
“因為這裏不會有人偷聽我們談話。”
“哦,不知張大俠有什麼秘密要跟薛某分享。”
張賓雁聽了,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望了一眼薛宗盛,神色古怪。
“張大俠,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沒有。”
“既然沒有,何不把話說明白?免得互相猜疑。”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張賓雁深吸一口氣,陡然問道,“薛老在日月聖地待了多少年?”
薛宗盛麵上看似毫無異色,實則內心一震。
“張大俠,你問這個幹什麼?”
“薛老隻要回答我就行了。”
“薛某七歲進入日月聖地,至今已有九十多年。”
“原來薛老比家師小不了多少。”
“真要說起來,薛某與令師以前倒也見過七八次,雖算不上知己,但也頗為投緣。”
張賓雁說道:“既然薛老與我武當派有這等淵源,那我想問一聲,不知薛老對我師兄有何看法?”
“看法?什麼看法?”薛宗盛故作不解。
“薛老,你是老江湖了,應該聽得出我的意思。我希望我們之間沒有秘密,有一說二,絕不掩藏。”
薛宗盛來此之前,就猜到了張賓雁為什麼要把自己約來此地私會。
老實說,他若無心的話,根本不會來這種地方。
否則的話,一旦被別人知道,哪怕是他信得過的人,也會大禍臨頭。
而他既然來了,說明他是“有心人”。
“張大俠。”薛宗盛笑得十分詭異,說道,“看來我們都不甘居於人後啊。”
“這麼說,我們還可以繼續談下去?”
“可以是可以,但薛某先要確定一件事。”
“確定什麼?”
“張大俠是否值得信任。”
聞言,張賓雁怪笑一聲,說道:“薛老,你我所處的環境差不了多少,普天之下,如果連我你都信不過的話,你還能信得過別人嗎?”
薛宗盛想了想,點點頭:“這倒也是。不如這樣吧,我們結拜為義兄弟,你看如何?”
張賓雁一愣,旋即笑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