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舟乃絕頂高手,其他十二個賓客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高得過他。所以當江一舟被迫留下來以後,那十二個賓客裏麵雖然有幾個人想走,卻也沒辦法走掉。
這倒不是觀音寺會一直看著他們,不讓他們離開觀音寺,而是他們若然強行離去的話,就等於是與觀音寺為敵。以他們的本事,除非從此躲起來不現身,否則一旦被觀音寺的人找到,下場將會很慘。
而他們要是偷偷離開,那便犯了江湖大忌,觀音寺以後找他們算賬,乃是一件說得通的事。
說白了,他們既然進了觀音寺,就得遵守觀音寺的規矩。
當然,他們可以不遵守。
可他們打得過觀音寺的人嗎?
答案顯而易見。
既然打不過的,那就得認輸!
如果連這點江湖規矩都不懂,那他們以後也別想在江湖上露麵了,否則隻會被人嘲笑。
忽聽有人冷冷說道:“貧道若是想走,三山大師是不是也會出手阻攔?”
王默聽得說話之人就是曹微靈,不由暗想:“這家夥本事雖大,或許能贏三山大師,但苦海大師修為乃‘坐照’高段,就算這家夥能變出三個自己來,恐怕也得輸給苦海大師。”
“道長才剛來吧?”三山和尚問道。
“貧道確實才剛來。”
“不知道長如何稱呼?”
“貧道曹微靈,乃全真遇仙派的弟子。”
三山和尚聽說過全真派,但全真遇仙派是什麼,他搞不清楚。
不過,他聽得出曹微靈是全真派的弟子。
而據他所知,那全真派曾經顯赫一時,威震天下,連少林派都要避讓幾分。
他想了想,說道:“如果曹道長真想走,老衲絕不阻攔,隻不過曹道長必須答應老衲一件事。”
“什麼事?”
“忘掉來過普陀山的事。”
“大師擔心貧道會到處亂說?”
“普陀山乃佛門聖地,再也禁不起折騰,還請曹道長行個方便。”
曹微靈淡淡說道:“貧道若是不答應,大師就會動手?”
“阿彌陀佛。”三山和尚說道,“老衲怎敢與曹道長動手?曹道長非要走的話,老衲自是不會強人所難。”
曹微靈聽了,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的江湖經驗固然比不上江一舟等人,可他也知道自己一走了之的後果。
他不怕與觀音寺“結仇”,但到處樹敵根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
他還沒有狂妄到不在乎觀音寺的份量。
於是,他在沉默了數息以後,陡然發出一聲大笑,說道:“三山大師,你我都是出家人,隻是修行不同,你修佛,貧道修道。既然你給貧道麵子,貧道又怎麼會不給你麵子?好,貧道就在貴寺多留一會。不知貴寺可還有客房,貧道想借一間靜室歇息一下。”
“阿彌陀佛,曹道長大駕光臨敝寺,使得敝寺蓬蓽生輝,老衲十分歡迎。”三山和尚說完,叫出一個寺僧,讓他把曹微靈帶去客房休息,且還特別囑咐了幾句,可見他已看出曹微靈武功極高,非一般江湖人士能比,至少也是和江一舟同一檔次的絕頂高手。
眼見曹微靈就這麼離開了大廳,江一舟心底卻有點酸溜溜的。
他怎麼說也是一幫之主,論身份,即便不能與全真派的掌教真人相提並論,卻也足以和遇仙派的掌門平起平坐,曹微靈又不是遇仙派的掌門,憑什麼能得到這麼高的待遇?
他忍不住說了句:“三山大師,這人隻是遇仙派的一個弟子,你對他似乎太看重了。”
三山和尚“哦”了一聲,問道:“難道全真遇仙派不是全真派嗎?”
“難道大師不清楚遇仙派與全真派的關係?”
“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以前隻聽說過全真派,並未聽說過遇仙派。”
“那江某可以告訴大師,遇仙派不等於全真派,遇仙派隻是全真派的一個分支。論兩者的區別,便如同大江與小河,全真派是大河,遇仙派僅隻是大江分流出來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