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與江獨步到了白鹿洞書院大門外時,這位傅夫子剛好出來,行色匆匆,似有什麼大事要外出。
王默與江獨步來時,半道上確實遇到了十幾個毛賊,但武功低微,江獨步隻用了一劍,就將他們打跑了。
“這位夫子請留步。”王默叫了一聲。
傅夫子站住,拱手問道:“兩位有何賜教?”
王默笑道:“我二人想要拜訪一位書院堂長,不知先生能否指路?”
“敢問這位堂長如何稱呼?”
“姓冷名賢。”
“原來是師尊。”
王默聽了,覺得運氣真好,碰到的第一個書院中人,就是冷賢的弟子。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王默問道。
“我姓傅。”傅夫子朝後看了看,也不知在看什麼。
“原來是傅先生。”王默見他神色古怪,心頭不覺微微一動,“這位傅先生真有急事嗎?那我還是放他走吧,不要耽誤人家的正事。”
“兩位。”傅夫子說道,“我師尊不住在書院裏,而是住在……對了,兩位找我師尊何事?”
“有位名叫冷峰的道人……”
“冷峰道長!”傅夫子神色一變,原本想走的,但不打算走了,“他老人家怎麼了?”
“沒怎麼,隻是他……”
王默話未說完,忽見幾個學生模樣的少年,神色慌張的跑了出來,內中一個叫道:“傅夫子,原來你在這裏,不得了啦,陳先生死了。”
傅夫子聽了,神色顯得很淡定,問道:“哦,陳先生怎麼死的?”
“他好像是被人一掌打死的。”有個學生叫道。
王默的年紀與這些學生差不多,可現在他的,貌約三十,倒好像是這些學生的前輩似的。
他插話道:“這位陳先生會武功嗎?”
那些學生見江獨步拿著寶劍,而王默的打扮又像極了武林中的人物,全都不敢做聲。
“陳先生文武雙全,武功頗高。”傅夫子說道,“兩位一看就知道精通武學,不知怎生稱呼?”
“在下姓何,這位是在下的隨從,姓江。”
“何公子、江大俠。”傅夫子說道,“兩位若不見外的話,傅某想請……”
突然,一個三十多歲,看裝束像是先生,但樣子頗為嚇人的男子,帶著兩個隨從從書院裏出來,冷冷一笑,沉聲說道:“傅先生,你這是要去哪啊?陳先生死於非命,任何人皆不得外出,還請你回去!”
傅夫子笑道:“我原本想出去的,可陳先生死得蹊蹺,我也想弄明白他是怎麼死的,就不走了。”
“你怎麼知道陳先生死得蹊蹺?”
“我之前就看過他的屍體。”
“好啊!原來你就是凶手!”
“我要是凶手,我還能站在這裏嗎?”
“哼!陳先生與你吵過幾次,除你之外,誰還會殺他?”
傅夫子淡淡笑道:“我是與陳先生因為學術上的問題吵過幾次,但我就因為這這種事而殺了他,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咳咳。”有人咳嗽,隻見一個年紀不在傅夫子之下的夫子,帶著一個隨從,還有幾個身材頗為高大的學生出來,“兩位不用吵了,山長已得知陳先生死在院內,派人通知官府,很快就會有人來到。傅先生,你是我白鹿洞書院的教席,最好還是留下來,以免讓人誤會。”
言下之意,自是懷疑傅夫子有作案嫌疑。
傅夫子笑道:“洪堂長說的是。”
“這兩位是……”
“他們是武林中人。”
“難道……”那位洪堂長麵色大變。
王默笑道:“我二人好像也有殺人嫌疑,但清者自清,不用貴院的人相請,我二人自當留下來接受查問。”
於是,王默與江獨步,隨同白鹿洞書院的先生與學生一起進了書院。
不久之後,王默與江獨步見到了陳先生的屍體。
這位陳先生死在一座大院子裏,邊上有兩棵樹,一棵是鬆柏,另一棵也是鬆柏。
此外,院中還有一個池塘,不大,塘內有一座假山,形如夫子人像。
而這座院子的名字,就叫“夫子院”。
此院位於白鹿洞書院西側,每當到了夏秋,學生們都愛往這這裏跑,乃是個好所在。
而今,由於死了人,且死者是書院的先生,就籠罩了一股恐怖氣氛。
“你是什麼人?”洪堂長大聲問道。
“我是朱山長請來的客人。”一個正在俯身檢查陳先生屍體的青衫客,緩緩站直身子,轉身笑道。
刹那間,王默與江獨步都愣住了。
怎麼會是他?
他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