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搖搖頭，顫聲道：“是……是個女……女……”
“女人？”王默與目空狂儒都是一怔。
那人終於有所恢複，知道自己若是不說清楚，小命不保，就把自己看到的說了。
據他所言，半個時辰之前，野人穀來了一百多個女強人，見人就殺，群賊被這些女強人殺得鬼哭狼嚎，四散而逃。
不久，有個老太婆，獨自一人闖入這座山洞，跟坐在太師椅上的藍胡子說了幾句話，然後突然發難，一招將藍胡子打死在太師椅上。
隨後，老太婆橫掃千軍，將四十多個高手殺了，洞內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而他本人，因為武功太低，那老太婆不屑殺他，狂笑數聲，便飛出了洞府。
不過老太婆臨去之前，自稱“川西老母”，還說了十個字，那便是“先誅藍胡子，再滅武當道”。
目空狂儒不知川西老母是誰，但王默是知道的。
川西老母就是“天狐”容蘭蘭！
花狐堂堂主！
王默想不通。
邪尊早些時候就已說過，邪道大勢將會與正道大勢保持和平關係，為什麼身為邪尊幹妹妹的容蘭蘭，還要違抗邪尊說過的話，跑來襄陽府找武當派的麻煩。
甚至還說出了要滅掉武當派的狂言。
難道容蘭蘭不怕邪尊？
難道花狐堂已經具有擊敗武當派的勢力？
“川西老母是誰？”目空狂儒望向王默。
“據我所知，川西老母就是花狐堂的堂主……”王默想了想，決定說出來。
“就是‘狐仙子’容蘭蘭？”
“她現在自稱‘天狐’。”
目空狂儒聽了，陡然哈哈一笑。
“宋大哥，你笑什麼？”
“天狐乃狐仙之尊，具有通天之術。《山海經》有言：青丘國，其狐四足九尾。傳說大禹夫人塗山氏之女，就是九尾白狐，被尊為天狐之首，眾狐之祖。容蘭蘭自稱‘天狐’，莫非是要獨尊武林，稱霸天下嗎？”
“宋大哥，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說。”
“容蘭蘭姓容，容真真也姓容，她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忘了告訴你，榮真真是容蘭蘭的姑姑，嶽明就是容蘭蘭的姑父。”
“難怪我總覺得她們兩人的名字怪怪的。”
隻聽目空狂儒笑道：“當年容真真不容於容家，她的父親，也就是容蘭蘭的祖父，將容真真逐出家門，還將她從族譜之中劃去。可見容真真已不是容家的人，就算容蘭蘭是容真真的侄女，兩人也再無瓜葛。”
王默歎道：“都是姓容的，有血液關係，又何必呢？”
“世上有許多事，都是難以說得清楚的，並非白就是白，黑就是黑。”
“宋大哥的意思是說，黑與白之間，存在灰色。”
“不錯，所謂黑白分明，隻是一種理想狀態。”宋瑧說道，“做人隻要無愧於天地，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足夠了。又何必在乎世人如何評說？古往今來，此時為白，彼時為黑，難道還很少見嗎？愚人之所以是愚人，就在於人雲亦雲，沒有自己的腦子。”
“宋學長真是高論，佩服，佩服。”
隨著話聲，六人飛身進了洞府，為首之人正是鄧常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