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內沒有點燈,隻有兩盞昏暗的風燈掛在簷角被夜風吹得忽明忽暗。頂層門窗大開,時不時傳出如野獸被困時痛苦的吼叫。
汗水浸濕了衣衫,雪白的天蠶絲帶勒進肉裏,浸得血紅,冷風一吹,血液凝結,將絲帶漿得硬綁綁地,幹幹濕濕,血肉勒得益發模糊了。
剛剛挺過一陣發作,浸了汗水的長發濕嗒嗒地粘在額頭、耳邊,文瑾大口喘著粗氣,目光渙散,神色疲憊而空洞。
五兒亦是淚痕滿麵,無力地匍匐在他身旁,盡可能輕輕地將他淩亂的碎發捋到耳後,又將被染得深深淺淺的絲帶拉開些許,塗上傷藥。
傷病塗到傷處,涼沁沁地,文瑾微微瑟縮了一下。
“痛嗎?”五兒驚得一抽,又馬上咬著牙狠心把藥抹上去,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流了下來,“稍微忍一忍,不上藥,萬一發炎引起燒熱,你的身子可能會受不住。”
“你早就知道我這般無用對不對?所以才會離開我。”文瑾的嗓子啞得沙沙的,聲音病態而虛弱,黑曜石般的俊目滿是絕望,清淚順著眼角淌下,浸入油亮的鬢發。
五兒撲過去,嗚咽著幫他拭去,可剛剛拭幹,那眸中又滿溢出更多,就這樣拭了流,流了拭,文瑾的眼角被磨得紅紅一片。五兒一邊給自己抹眼睛,一邊幫他抹眼睛,抽著鼻子道:“我又何需在意你有用無用呢?我倒寧可你是個呆子傻子,那你便沒有那麼多顧慮,那麼多牽絆……”
文瑾空洞的雙目終於有了點聲色,漆黑漆黑的眼珠動了一動,雖然有些遲鈍,卻到底是將視線轉到五兒身上,看到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眸子裏的心痛一閃而過,“你又何必戲弄於我,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哪裏還有什麼牽絆?”
文瑾眼中的悲哀是最辛辣的諷刺,如利刃刨著她的心,將埋在最深處的,本該化成清煙消散的痛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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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沒有更文,幾個原因,小露一直在出差中,碼字時間實在是少,一天經常對著電腦的時間不到一小時~~~
其次,TX最近在升級,賓館的網絡有經驗的寶貝就該知道有多菜,能夠更新成功的幾率很小……
所以~~前幾天咱也說了,追文的寶貝們,等幾天再來瞧吧,小露不要棄坑,也不會爛尾完結,雖然慢,但是會一絲不苟地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