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雲揚蹙了蹙眉,微紅了俊麵容,呐呐說道:“不就是分開一兩個月麼?搞的像生離死……”
“駱師兄,”滄穀及時的輕呼,駱雲揚這才醒悟過來,忙閉了嘴,心虛地瞥了眼麵色沉肅的端木花千。
“宇文玄月,我把小師妹交給你,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告訴你家主子,那樣東西,我自是會盡力去拿來。”他頓了頓,眸色如刀般削了過去,冷聲說道:“但若你們食言,我必終其一生複仇,讓他,生不如死!”
宇文玄月濃眉一緊,冷哼一聲說道:“端木花千,你這是在威脅我麼?”想他堂堂天朝王爺之子,命格貴不可言,從出生到現在,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小小年紀便手握兵權,滿朝文武,見了他宇文玄月,哪個不是點頭哈腰,盡心奉承,何時受過這等威脅恐嚇?偏是與白淩夜來了這南方後處處受製,更有蜀山這麼個又臭又硬的骨頭如哽在喉,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真真憋屈到極點。他雖然對端木花千心生好感,可乍聽到這話,心裏也自是不好受。
端木花千也不多話,目光如水般溫柔凝在端木煙塵身上,又為她理了理衣襟,捋了捋發絲,終是化為兩個字說道:“等我!”
三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端木煙塵再也望不到師兄背影,心裏湧入巨大的無助與惶恐,淚水忍將不住,滾滾而落,哭得好不傷心。
宇文玄月斜睨了她一眼,心中還兀自生著端木花千的氣,見狀不由擰了擰眉,無奈說道:“這麼大個人,哭什麼?我可是要好吃好喝供著你,用你的話來說,你現在吃我的,用我的,是我吃虧好不好,我全部沒哭,你還哭上勁了。”也不怪宇文玄月生氣,那邊受著端木花千的氣,這邊主子也不知玩得什麼花樣,偏是要帶著這丫頭一路上京,還再三囑咐,不許露了他的身份,難為他這個中間人,還不知要如何自處才好。
“唉,我說你別哭了行麼?”他轉身踏出兩步,卻不想端木煙塵仍是站在原地抽咽,不由很是煩亂。他歪著頭,略一思索,扯出一抹調笑,在她耳邊神秘說道:“你與少莊主也算相識,這一路有他陪你,你也不至於太無聊。還不進去麼?他可是準備了好多好吃的東西等著你呢。”
“嗯?”端木煙塵揚起梨花帶雨的麵容,第一次認真望向這位傳說中可與師兄相提並論的少年將軍,國之棟梁。
第一次相見,宇文玄月勁裝甲胄,英挺帥氣,眉目間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武與冷酷。而今日他卻錦袍長衫,清俊斯文,少了狠戾,多了分儒雅。
長得倒是挺好看,就是說話太可惡了些,動不動就想要人的命!端木煙塵心中悲楚,加之一夜未睡,整張麵容愁雲慘淡,垂頭喪氣跟在宇文玄月他們的身體後麵,淒惶不已。
宇文玄月在前麵緩緩踱著步子,是不是回頭瞥她一眼,見她失魂落魂,腳步虛浮的樣子,心底略有些不忍,寬慰說道:“你也不用太難過,京城裏的大年非常熱鬧,天南海北的商販全部會趁著這個時候來做買賣,你不是喜歡那些個小玩意兒麼?保管你覺得不虛此行……”
端木煙塵不說話,埋著頭跟著,不想宇文玄月一個急停,竟是一頭撞上了他寬闊的背脊,那種力道,仿佛撞上的是一堵銅牆鐵壁,硬是往後退了好幾步。
玄月停下,攏起濃眉打量了眼被撞得七暈八素的端木煙塵,叉了手,戲謔說道:“我很好奇,你與花千同是端木穀槐的弟子,怎麼差距會這麼大?難不成端木穀槐偏心,隻對你師兄傾其所有,對你,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