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雍涼二州大小二十多個門派,現在都已經在青山村落腳了。”沈庭舉起壺,喝了幾口水不經意的說道。
成威沒有說話,隨後看了在座的諸人,祁山八虎聚在一起,此次新月派邀請眾派共商大事,諸派隻剩下祁山派沒有去祁山腳下的青山村了。後天就是大會之期,此次他把所有在外的大小頭目都叫了來,嚴陣以待。
沈庭說道:“此次新月派就是想趁大哥身體有恙,想占我們的位子。諸位都有何對策,可以說出來。”
他的左手邊是個和他差不多大的枯瘦老者,胡子梳理的很順,眼睛隱隱透著難以言喻的殺氣,眉毛濃鬱,此時正苦思著什麼。他旁邊的一個卻胖了許多,比他小上足有十歲,活脫個財神模樣,始終是笑著的。成江和岑彪兩個在不停的說些什麼。
成威咳嗽了下,頓時靜了下來,隨後他以低沉的語氣在輕吼,凡是聽到這種聲音似乎都有一個念頭,這個人真的命不久矣了。
“不管在座的各位有什麼仇怨,此時都要暫且放置。假如這次我們敗了,或者我死了,那麼祁山派必然會垮掉。這個門派是由我們大家一手建起來的。我死後,希望門派由在座的各位維持下去,而不是交給外人,例如那幫娘們兒。”
“我說先斬了上弦使,這事情拖得太久了。我們祁山派都要顏麵掃地了。”成江說道。“到時我們八虎齊出,把他們一網打盡。省的這幫人囂張。”
沈庭說道:“江兒,不要莽撞。”
那個枯瘦老者言道:“上弦使既然被派了出來,已然就是當做棄子來使,留在我們手中也沒什麼意義。不殺恐難立威,至於八虎齊出那是兩敗俱傷的法子。”底下的人也附和道:“盧隱兄言之有理,是得給她們顏色瞧瞧。”
成威皺了皺眉,“好了。我決定了。都在山裏呆著,誰也不許下山。”此語一出,眾人皆愕然。“此間封山,不許進也不許出。八虎都打起精神來。”
“爹,我們這樣太窩囊了,以後祁山派還怎麼在隴右立足。”成江怒道,“她們幾個女人有什麼可怕的。”
“能讓祁山派立足的是祁山八虎和那些產業,不是什麼名聲。此次讓新月派自己在那唱獨角戲去吧,青山村這個白地夠大的,足夠辛若搭戲台子了。諸位有什麼意見沒有。”
沒有人說話。以成威這種狀況,連盧隱都覺得閉門不出這招很是穩妥。成威的槍術和在隴右數十年的聲名是祁山派開宗的基石,如果基石沒有了,那麼再高的山峰也必然跌落海中,頃刻就會淹的無影無蹤。
“那好沒有意見我就著手布置封山的事情了,諸位可以想想,憑借新月派本身幾個女子有沒有向我們挑戰的實力。既然能鬧起那麼大動靜,她們的目的也不難猜。我眼下這個樣子,恐怕很難像原來一樣再去應戰。所以我覺得這樣是保全祁山派最好的方法。”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話語,他費力突出了最後幾個字:“就這樣吧。”隨後就被成江攙著扶出去了。七虎被留在屋中。
兩天後。
向寧聽村裏人說山下麵鬧的亂,門主不讓大家下山,不過跟他沒有什麼關係,自己每天隻是跟石敏在這呆著而已。下午無事跑出來,看到村口幾個小孩子在玩。自己就站在一旁。開始幾個人隻是瞎跑窮追,玩了一會兒就都累了。
“石頭,咱們去打鳥吧,太沒勁了。”隨後那個大孩子就領著他們往村口走,向寧也跟著。幾個孩子瞅了他一眼。這個白臉人戴著頂怪帽子最近才在村裏看到,好像是和新來的那個郎中一起來的,天天沒事在村裏亂轉,大概是個瘋子。
大孩子鼓起勇氣問他:“你玩嗎。不過可沒有多餘的彈弓了,並且跟我們去也不能告訴家裏人。”
他點點頭,笑了一下。“走嘍。”孩子們歡快的叫著,大個子孩子首先跑了起來,然後就是一窩蜂般的往那邊跑。向寧生怕跟不上,於是也跟在後麵急步追著。一直跑出村去,進了片林子,眾人紛紛從各自做了記號的樹下,樹枝上,或是落葉堆裏掏出彈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