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使在床上躺著,看到辛柔朝著窗戶外邊扔出一支鏢去,然後就聽得屋外有響動。她起身走了出來。
“琴子,怎麼了。”
“小毛賊而已。”說罷她又用腳踢了兩下地上躺著的向寧。“我根本沒發力,就是想警告他一下。這人武功爛的可以。你怎麼出來了,傷還沒好。”
她看了這人的衣服有些熟悉,隨後映入眼中的就是那張安謐又有些秀氣的臉孔,趕忙說道:“琴子,這個人我認識,快把他救起來。”
姑娘拔出他身上的鏢,又從袖中拿出個小瓶來給他服下一粒丸藥。這才慢慢睜開眼睛,隨後喊道:“蛇啊,蛇啊。”
“這哪有蛇。小兄弟。你是來看我的嗎。”
“恩。姐姐你好些了嗎。”他起身,隨後拍拍身上的土。“我溜出來看你的,走之前有人告訴我說這裏有蛇,讓我小心些。結果到這一下子就被咬到了,這蛇還挺毒的。多謝二位姐姐搭救。”看到身旁這個漂亮姑娘麵色有些不善,頓時覺得有些窘。“姐姐咱們還是回屋吧,你要靜養。”
辛柔冷聲說道:“我們女孩子的屋子是你進的麼。”
向寧的臉紅了起來,“是我唐突了,那好姐姐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對於上弦使來說,向寧不計前嫌出手去救自己,這份行事就令她佩服的很。自然不能這樣讓他離開。
“都是江湖兒女,沒那麼多規矩,琴子逗你的,小兄弟咱們進去說說話。”說罷拉著辛柔,請向寧進了屋子。
“認識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二位姐姐怎麼稱呼。我叫向寧,是石先生的仆人,跟他回老家,結果到了這裏。”
“你叫我上弦就好了。我原來名字都不用了,這個是辛柔,小名琴子。”
“上弦姐,琴子姐。”
“你叫的還挺甜的。我就叫你小寧吧。”隨後礙於雙方現在的身份,於是就有一搭沒一搭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向寧是編故事的高手,說自己是到了縣城病倒被石敏救了,這才跟他鞍前馬後。然後就是說些鄉村孩子們調皮搗蛋的事情,逗得兩個人咯咯笑個不停。
“好了,我此趟就看看姐姐你,好好休息,別累著,我改天再來看你。”說了一個多時辰,向寧怕上弦倦了,起身告辭,“不必送了。”
“姐,這小子還不錯。”“恩。”隨後上弦就把他們相遇的事情講了一遍,聽得辛柔嘖嘖稱奇。
“這樣的傻子世間少有。”
“此人定然不會是個農家孩子那麼簡單,看他舉止像個大戶人家的人。念的那詩也是很好的,我雖然不懂詩,不過詩中的氣勢我聽著也明白些。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不是常人能吟得出的。不管怎麼樣,我們要小心。教主的事情怎麼樣了。”
“一切都好。放心吧。”辛柔低聲說道,言語間像夜間微涼的細雨一樣透著淡淡的隱憂。
祁山幽穀之間。五個女子呈弧狀展開,彷佛如同天間的新月,弧心的凹處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如同山間的鬆林聳立不倒,他的手裏是一杆鐵槍,樸實無奇的槍。
新月中央的女子看著不過三十五六,依然有著當年的風華,她手中的利劍虛虛實實往男子身上刺去,既是殺招,也是驅動這偃月之陣的口令。陣勢依照月的盈虧而變幻,攻勢明暗無常,刹那間就是能致人死命的數招殺式,隻不過都被男子的槍法所封死。
辛若左邊的姑娘年紀不過十五六歲,顯然她是這陣中的破綻所在,配合有些生疏,攻防的轉變總是在她那裏遲滯了些。可是男子的槍並沒有往她這裏刺來,依然當這個陣是無缺之陣,不是采取最為實用的各個擊破,而是把這整個的陣法當成了敵人來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