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表妹夫是一位才學大家,不知道可否做一首詩聽聽?”
餘朗本來臉色就不好,被這麼一群“情敵”圍著,自然更加不爽。
看了看劉翎兒不在,知道這時候不是給自己丟臉的時候。拱手道:“在下不敢在眾位麵前獻醜。”
“那就是表妹夫不給麵子了?”
旁邊的人個個附合,生怕不能下了餘朗的麵子。
餘朗被逼得實在有些憤憤,強壓著火氣道:“在下近日做了一首小詩,不妨眾位品鑒一下。”
“品鑒就不敢說了,幫你參詳參詳倒是可以的。說吧。”這些公子哥倒是很不客氣。
這些人都是姓孫,餘朗隨口拿出紅樓裏罵孫紹祖的一段,吟道:“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金閨花柳質,一載赴黃粱!”
要罵人,作首詩罵人是最爽快的。這些“表哥”“表弟”對望一眼,雖然餘朗的詩不是很切景,但罵人是都能聽出來的。又是中山狼又是猖狂的,還一載赴黃粱?登時把幾個年輕人的火氣挑了起來。
“表妹夫,你為何罵人?”
“在下何時罵過人?是你們讓作詩,在下不過是作首詩給你們參詳,你們這是要承認是那中山狼?”
“好你個豎子,居然敢登門鬧事,不是不給我們麵子!哥幾個,他不道歉不能讓他走!”
那叫的最響的是劉翎兒的親表哥,名叫孫成周。本來跟劉翎兒那是很可能發展成情侶的,這時候也是趁機挑事,準備教訓餘朗。
眼看這些公子哥要動粗的,餘朗大袖一擼,一拳頭打在孫成周的鼻梁上,登時鮮血直流。孫成周沒想到這法海居然敢先動手。一愣神,餘朗另一拳頭又打過來,直接打在左眼眶上。
“打人啦!打人啦!”
一時間屋子裏熱鬧起來,各種劈裏啪啦的聲音,桌子椅子全部變成了打架的工具。本來好好的一出“小媳婦三朝回門會親友”,變成了“新姑爺大戰二百色狼”。
餘朗以一敵眾,絲毫不落下風。直到劉翎兒聞訊從內堂出來,這場爭鬥才平息。
餘朗站在那裏像個沒事人,而孫家的一眾男丁可倒了大黴,身上沒有不掛彩的。
“走!跟我回家!”
劉翎兒冷喝一句,餘朗不多說話,跟在後麵。剛回到家,那些親戚便來找餘朗的老丈母告狀。一眾人在劉府嚷嚷了一個多時辰,老丈母才將這些人送走。劉翎兒也拉著餘朗回了房間。
“都是你惹事!”
劉翎兒臉上表現的不悅。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撫了那些親戚的怒火。
“他們找俺事,俺脾氣不好,你也知道。”
餘朗悠閑地喝著茶。
劉翎兒本來臉色陰沉,見餘朗那無所謂的模樣,突然“噗哧!”一聲笑出聲來。也許是覺得自己失態,劉翎兒馬上用衣袖遮臉。
“俺打了人,你好像很高興。”
“你打他們一頓我不反對,每次回來他們都黏著我像是一群蒼蠅。不過能不能下次換個時候?”
“那就是下次再揍他們一頓?”
劉翎兒不去理會,轉問道:“你那首詩是你自己作的?”
“俺不識字兒,咋作詩?不過是聽人說的,便背下來的。”
“那下次可不可以多背幾首,也別叫那些人小瞧了你。看你那模樣,便知道說了也白說。中午我娘親還問,你相公為何不怎麼說話,我便說他人靦腆,不喜歡跟生人打交道。你下午便演了這麼一出。”
餘朗黑著臉,眼看天色已經昏暗,問道:“俺睡在哪?”
“今日怕娘親生疑,就勉強一下,我們睡一個房間。不過你睡地上,我睡床上!”劉翎兒收拾著被褥。
“不行!俺要睡床上!不然俺就出去見人就說,俺娘子其實是俺小妾!”
餘朗說著便已經上了床,靴子一脫,人已經躺下去。
“你!”
劉翎兒怒氣登時而出。本來對這法海稍有的一點好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也知道這法海一身匪氣,如果不讓他睡床上他還真會去嚷嚷,到時候她哪裏還有麵目見人!
夜晚,餘朗躺在床上,背對著床沿。
心中暗說:我可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絕了。無賴,打人,坑,蒙,拐,騙,目不識丁……劉翎兒,你可千萬別喜歡上一個這樣的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