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吃過早飯,林瑜親自為餘朗係好發帶,俏生生而立,賢惠的小妻子。
“夫君,晚上早些回來。”臨行前林瑜囑咐道。
餘朗想到今日要陪著劉翎兒“回娘家”,心中覺得有些愧對林瑜。
“今日有事要出趟遠門,晚上可能回不來。”
“那夫君路上小心。”
“嗯。你也一樣。”
餘朗在馬車上便換上俗氣的衣服。
劉翎兒已經歇業的米鋪裏,劉翎兒在裏麵收拾著東西,馬車也在後門等著。
餘朗以前隻聽聞過“三朝回門”,而今成婚才一天,這麼急著去見丈母娘,令他有些不安。俗話說人老成精,劉翎兒已經是個詭計多端的女子,她母親……不是那麼好騙吧?
“把衣服換上!”劉翎兒扔過來一身衣服,麵料細致考究,如同大家公子所穿。
“為啥要俺換衣服?俺這身不好看?”
“讓你換就換!”劉翎兒瞪著餘朗,“還有,以後你不準自稱‘俺’,一律說我,或者在下,晚輩都行。”
“俺說了這麼多年俺,憑啥……算了,見了你娘,俺還是少說話吧。”
餘朗穿上那身衣服,很合身。劉翎兒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皺眉道:“是個山賊也就罷了,穿衣服也像山賊,這樣穿多好?”
餘朗在一旁不做聲,自顧自喝著茶。
劉翎兒乘著馬車,餘朗騎著馬,也沒有帶隨從,隻有一名雇來的車夫。
六十裏說遠不遠,路也平坦,坐馬車也就兩個時辰。在臨近平城時候,路上遇到官兵設卡,原來是勇備營在平城到廣武一代駐紮,遞上路引,那帶兵的兵頭一笑道:“呦!這是要帶著小娘子回鄉探親。那可要討個喜錢。”
餘朗知道避免不了這樣的事情,這些當兵的設卡就是為了撈油水。當下拿出一些銅板分了,也順利過關。
餘朗還是更關心勇備營主帥商明書的所在,事不宜遲,既然勇備營在平城一代駐紮,他也好順帶去求見,雖然要見一名地方軍隊最高長官不是那麼容易。
到了平城西城的一所宅院前,馬車停下,大門上掛著“劉府”的牌匾。
劉翎兒帶著餘朗去敲門,府裏的下人見是大小姐回來,趕緊去通傳,劉翎兒的母親帶著丫鬟匆忙迎了出來。
“娘親!”
劉翎兒撲上去行禮,臉上掛著淚。餘朗打量著眼前年老富態的“丈母娘”,與理想中成熟大方的“王妃”有很大差距。劉翎兒現今二十一歲,這老婦人看上去至少五十多,算算應該是三十多歲生下劉翎兒。古人都提倡早婚早育,像劉翎兒母親這麼晚生第一胎的還真少見。
餘朗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多閑心去算計這些不相幹的。
“過來!拜見我娘!”劉翎兒見這“法海”不識趣,提醒道。
餘朗這才反應過來,一家老小都打量著他這個“姑爺”,餘朗趕緊去拜,“給老丈母請安。”奉了茶之後,一句話不說,隻是坐在前堂的椅子上。
老丈母對這個女婿似乎看的很中意,不時來問問題,都被劉翎兒搶答,說餘朗曾是南夏的官吏,後來便流落楚地,且是位文武全才,餘朗聽著這些話耳熟,豈不是在說那“許仙”?看來他的另一個身份很得劉翎兒的欣賞。
餘朗尋思著回頭一定再扮一次許仙,問問她為何不選擇許仙,而是選擇了令她生厭的法海。
“翎兒,昨日翠兒回來說你生意上遇到麻煩,可是解決了?”
劉翎兒抬頭瞪了母親身後的翠兒一眼,那邊的翠兒還在奇怪,何時那可惡的“法海”變成“姑爺”了?被自家小姐這一瞪,嚇得趕緊後退兩步。劉翎兒那意思很明顯,再嚼舌根子要你好看!
“多虧翎兒的相公,是她出手幫翎兒將那可惡的壞人趕走,翎兒感念他的恩德,便許了終身。娘親,您不會怪翎兒自作主張吧?”
“你喜歡就好,你喜歡就好。”老丈母笑盈盈看著餘朗。直到把餘朗看的心虛,看來這丈母娘看女婿還真看對眼了。
劉翎兒的母親姓孫,是平城本地的大戶人家。吃了午飯,劉翎兒便帶著餘朗去見母親本家的親戚,其中還有不少是年輕男子,都是有才學的,本來劉翎兒這“表妹”出身高貴,有不少本家“表哥”“表弟”對她臆想菲菲,沒想到這麼快就嫁了人,自然是個個都看餘朗不順眼。
聽聞“法海”是舊夏的官吏,還文武全才,在劉翎兒被幾個表姨表姐表妹拉去敘話的時候,一眾男子將餘朗圍了起來,說是來祝賀,實際上是要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