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餘朗本來脾氣還好,見到韓臸再好的脾氣也要轉壞,“我們這就要回去打理生意,這楚王府的宴會,請來的都是士紳,也沒想到請來了幾條瘋狗!”
餘朗護在林瑜的前麵要走,沒想到林致義卻欺身攔了過來,餘朗也不跟他客氣,腳下一拌,林致義便摔倒在地。因為動作太快林致義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摔了個麵朝天。
見到林致義吃虧,那邊的幾個人雖然是長輩,也像是要動手,一個身材魁梧略微發福的男子走過來怒喝道:“住手!這裏是楚王府的酬謝宴,你們要在這裏鬧事不成?”
餘朗看過去,正是與他有生意往來的大行商陸載元。陸載元雖然並非是楚地本地士紳,但在江南商界很吃得開,任何人見麵都要給幾分麵子。
“原來是陸掌櫃!”林瑜的二叔,林致楊第一次開口說話,向陸載元打招呼。
陸載元冷聲道:“在下不管你們林家的糾紛,今日誰在這裏鬧事,就是不給楚王府麵子,吃不完兜著走!”陸載元沒理會林致楊的行禮,對林瑜和餘朗笑著拱拱手。餘朗回禮算是答謝,與林瑜一同走出大宅的宅院。
回到家中,林瑜再也忍不住,撲在自己的床頭痛哭不已。餘朗站在床邊看著,不知道如何勸慰她,隻等她哭完了發泄。
等林瑜稍稍平複了,餘朗才遞過去手帕,林瑜擦了擦眼淚,當看到餘朗一直守在她身旁,原本止住的淚水再次流了出來。
“先生,謝謝您。”
“一家人,何必言謝?”餘朗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沒想到林家如此對你,難怪你寧可吃苦離家也不願留下。”
林瑜悲泣道:“瑜兒當他們是一家人,可他們從不將瑜兒放在眼裏。本來父親也很中意讓瑜兒幫忙打理茶行,可惜兩位叔叔極力反對,說女子總歸是潑出去的水,留不住。現在,瑜兒隻擔心官府會來拿瑜兒和先生問罪,林家有財有勢,在官府又有門路,恐怕會連累到先生。”
“這個你不用擔心!”
餘朗從懷中拿出中午楚王顯交給他的狀紙,遞給林瑜。林瑜看完狀紙,氣憤不已道:“沒想到他們真的要趕盡殺絕!可是先生,這狀紙……如何會在您的手上?”
餘朗可不想透露他跟楚王的關係,隻是搪塞道:“他們有門路,我們也可以有門路,放心,他們無憑無據,官府也不會拿我們怎樣!”
林瑜心中有所懷疑,畢竟去官府告狀容易,花錢打點就可以了。能將狀紙拿出來,還銷了案,這得有多大的“門路”才能辦到。
餘朗不想讓她繼續想下去,突然問道:“瑜兒,林家的人如此待你,你想不想教訓他們?”
“他們是瑜兒的親人。”林瑜語氣有些軟,不過馬上又恨恨說道,“但他們不仁在先,可瑜兒……也沒有辦法回敬他們。”
“幫女人出氣的事情,應該由男人來做。今日我是第一次見到你的兩位叔叔,認識的還不深,你可說說你兩位叔叔有什麼脾性?”
林瑜不知道餘朗是想了解他叔叔的弱點來陷害他們,想了想實話實說道:“二叔為人沉穩,不過做事有些偏激,不太喜歡處理人情世故,為人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也正因為如此,父親病重以後林家茶行依然是井然有序。我三叔就不同了,婦人嘴,出口傷人,本身又貪財又好色,家中有六房妾侍,還經常出去拈花惹草,吃喝嫖賭樣樣皆精。不過……他做生意也是有一手的,門路寬,很多生意都是他的那些酒肉朋友介紹回來的,為人講義氣。因而父親和二叔也挺倚重他。”
“為人沉穩沒破綻的性格,不好下手。要出手,還是從你三叔開始好了。這樣的人,恐怕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餘朗說著笑看著林瑜道,“隻是我懲戒他們一番,瑜兒你可不要怪我。”
“先生是為瑜兒出氣,瑜兒怎會怪先生。隻是……先生對他們稍加懲戒便可,畢竟他們掌握的是林家的生意,那是父親一生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