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月假裝鎮定地拿起了課本,但L的眼睛還是不肯從自己身上轉移,逼迫得月有點呼吸困難了。這小子,如果被他知道硫克的存在,不曉得會做出什麼事來,為了他好,還是要隱瞞到底。

一個巨大的黑影撲閃著他豐厚的黑色翅膀,疾速從走廊穿越而過,月不禁捏一把冷汗,因為L的眼神已經銳利無比地追隨著那黑影,一直到消失在走廊盡頭。月不禁暗罵,那個白癡死神,不是警告過他不準離開天台嗎?

“老師……我肚子疼。”L突然舉起手,表情虛脫地向老師告假,大家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議論起來:“怪不得L同學一直趴在桌麵上呢。”“對啊對啊,原來是不舒服呢。”然後,老師也恍然大悟的樣子,緊張地示意L趕緊去醫務室。

月慌忙起身扶住L:“老師我陪他去吧。”老師點點頭同意了,L卻投來冰冷的眼光,那雙本如迷霧般幻漫著的眼睛,總在追逐鬼的時候,變得讓人膽戰心驚,月想,或許,L才是真正的獵鬼者。

離開教室大門,L便掙脫了月的手臂,拔腿向剛才硫克消失的方向跑去。月不放心地緊跟其後,雖說那個死神自己莫名其妙說什麼要報恩,重要的是,還隻能以做壞事來報恩。但還是不能放任L跟硫克不管,即使,他跟L並不是朋友。

L翻越走廊,直接借著蒼天大樹到達地麵,擺脫了月,微微揚起那張蒼白的臉,此刻的L,失去了呆滯的神態,增添了幾分令月畏懼的寒氣,仿佛在警告月不要幹涉插手。陽光被樹葉和枝幹撕碎,灑落在L的身上,瘦小卻堅定的背影。

“月!”剛想翻越走廊,身後傳來海砂怯怯的聲音。

“你怎麼也跑出來了?”月不安地望望L漸漸消失的身影,再不追上去,不曉得要出什麼事了。

“海砂明天再給你做水果沙律。”這一次,海砂沒有像幼兒園的時候,倔強任性地跟著自己,沒有哭鬧著不肯回去,沒有拉扯自己的衣服不讓自己離開。

月輕輕地摸摸海砂柔順的長發,看著她漸漸染紅的眼眶,微笑地許諾:“恩,這次不能讓硫克那家夥吃光了。”

海砂用力揉揉眼睛,使勁點點頭。月的世界,有著海砂不知道的另一麵,也是海砂永遠無法碰觸的角落。但至少,在這個陽光絢爛的真實的世界裏,在那個午後彌漫庸懶氣息的悶熱幹燥的天台,海砂可以為月準備很多很多的水果沙律。甚至,可以與死神共同享用這樣的時光。

“喂,月,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子想幹什麼?”月趕到的時候,L已經完全釋放了靈力,徹底進入作戰狀態,天空中散滿了L布下的符咒結界。但硫克不是鬼,他高於一切鬼和幽魂,甚至,高於人類。所以L的結界根本無法束縛硫克。

但L無法停止攻擊,硫克是死神,月不敢肯定他的忍耐限度,萬一惹火了硫克,即使月和L聯手,恐怕也無法應對的。“L,住手吧,這些符咒對硫克是起不到作用的!他是死神!不是一般的鬼怪。”月凝聚起靈力,為自己創設了保護空間,努力衝破L巨大的符咒波浪,慢慢靠近L。

“死神跟那些鬼怪一樣!他們沒差!我說過!在我眼裏,來自地獄的都必須被消滅!”腐朽的氣息,沒錯,他們身上,有L最厭惡最憎恨的死亡的腐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