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年輕的退伍軍人,做事認真,說話也幹脆利落。
何釗點點頭,要白景河打開保險櫃,拿出那片鐵片。
那是一片長約五寸寬約二寸的薄鐵片,與一般的鐵片沒有什麼區別。何釗拿著鐵片看了一下,說:“這片鐵片的大小、形狀和顏色,與那片無錯位鐵完全相同嗎?”
“一模一樣,毫無區別。不借助儀器檢測,根本看不出來。”白景河回答說。
何釗又看看手中的鐵片,接著把它交給申公荻,說:“你的眼力好,仔細看看,這鐵片上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申公荻接過鐵片看了看,說:“這鐵片上有打印的標記和標號。除此以外,就什麼也沒有了。竊賊沒有在鐵片上留下指紋。”
“這鐵片上的標記和標號是原來那片無錯位鐵上的嗎?”何釗又問。
“是的。這標記和標號都是我親自打印在那片無錯位鐵上的,不知為什麼這片鐵片上也有。”白景河說。
“看來,竊賊對情況非常了解,很有可能就在你們這個實驗室裏。”
何釗說。
“這不可能!我的兩個助手都非常忠實可靠,再說,他們也不知道保險櫃的密碼。”白景河說。
三
姚欽教授的家在研究所的家屬區,是一幢兩層的樓房。教授的住房朝南,光線充足,空氣新鮮。
“這現場勘查過了嗎?”何釗問。
“勘查過了。這房間裏的指紋腳印雖多,但都是教授一家人的,包括教授的妻子、教授的子女、教授家的女傭。另外還有一個人,就是白景河。”蘇軍回答說。
“屍檢結果呢?你剛才不是說在死者的胃液裏檢測出一種毒藥CLA 的成分嗎?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毒藥?”何釗轉而問阮文民。
“是的。那是一種慢性毒藥,服下去後,會把人的意識從壓抑狀態中解脫出來,產生一種超凡脫俗的快感,產生一種輕生厭世的想法,然後就在這種狀況下漸漸地死去。因此,西方有些國家把它作為安樂死的用藥。這種藥我國沒有生產,也沒有進口。”阮文民說。
“教授生前最後一個見到的人是誰?”何釗又問。
“是我。”白景河回答說,“我是來向他報告無錯位鐵通過了國家檢測。”
“怎麼,檢測無錯位鐵,教授沒有去現場?”何釗奇怪了。
“事情是這樣的,姚欽教授已經生病臥床兩個多月了,無法親自去參加。”阮文民解釋說。
“那麼,教授又是怎麼從事研究實驗的呢?”何釗又問。
“老師雖然臥病在床,但頭腦卻很清楚。每一次實驗都是老師預先製定好詳細的實驗計劃,交由我去具體操作的。”白景河解釋說。
“那麼,教授得的是什麼病?嚴重嗎?”何釗問。
“教授得的是肝癌,已經到晚期了,差不多每天都要給他打一針止痛針。”
“那為什麼不送他去醫院住院治療?”
“教授不肯。說是他的病已經沒治了,而這裏有他實驗的全部資料,並且還可以通過錄像與計算機搖控指揮實驗進行。”阮文民說。
從教授家出來以後,何釗久久沒有出聲。一直走出好遠,他這才問申公荻:“你看教授服下的那一粒CLA,有可能是誰弄來給他的?”
“按照中國的民俗,教授的妻子、教授的子女,都不可能。那個女傭就更不用說了,因為這種毒藥我國並不生產,也不進口,並不容易搞到……”申公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