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瞞天過海(1 / 3)

想到天就要亮了,老太婆的心才完全放下來,又爬上了床,她想明天再也不睡這了,叫丫頭來守,錢再多,還是珍貴不過命。

趴在床上,折騰了半夜,很是勞累,老太婆一陣倦意向睡眠裏滑去。

忽然,一個聲音輕輕的把她拉了回來。它很輕,很輕,就像朋友在耳邊的耳語。那聲音在老太婆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

“幹嘛。”

老太婆眼睛一張——啊!!!一聲慘叫裂破夜空。

老太婆滿頭冷汗從床上頓坐了起來。望了望房子四周,沒沒…….沒。從被窩裏伸出抖索的手,輕輕的撫了撫起伏不止的胸口。嘴裏後怕不已的喃喃:“還好是夢,是夢啊。”

她回頭看了看窗子外邊:月色慘白。天還沒亮。

果真是夢。

她收了回目光,下了床,深深地噓了口長氣,然後從床前的小桌子上端起一杯茶,喝了倆口,押了押驚,然後又準備爬上床接著睡,剛爬上床的時候,發覺窗子還在那裏開著,頓感寒冷,走了過去,取下支著的木棍——就在這時,眼睛餘光忽瞥到院子裏有一個身影。

白色身影。跟夢裏的一模一樣。

老太婆心顫地一跳:怎麼回事,那是誰?

想著,便下床,摸起床邊立著的棒子。她憑住呼吸,接連幾個跳躍,跳到了那身影附近的一棵樹後。

隻見那人全身白色,臉卻看不清,一頭長發,都將麵部全遮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跟夢裏的一模一樣?!難道,難道我還是在夢裏?

老太婆想到這不由張開手指狠狠地往臉上一掐——啊!痛得差點叫出了聲!

是真的!不是在夢裏。

到底是村裏哪個兔崽子,三更半夜跑到我院子裏來裝鬼嚇我,先給你點教訓。

想著,就舉起棒子一個躍步擊去!

空了——

空了!剛剛像跟樹樁一樣立在這的白色身影突地不見了。老太婆頓地心中一空,臉色慘白。

不見了!同剛才夢裏的一樣!

心,在胸腔裏撲撲狂跳!

為什麼?為什麼跟夢裏的一模一樣?

老太婆惴惴不安的往回走,走到剛剛那顆樹下時,她忽然發現一個細節:

這棵樹有一個——碗大的傷疤。

這是她住在這裏這麼久以來卻現在才發現是一個細節。

還是在夢裏發現的一個細節。在夢裏發現的一個細節居然真真實實地可感可摸地活現在眼前……

老太婆再也不敢耽擱,向著前方的門就跑,果然,身後如約響起了那夢裏的——噔噔的腳步聲。她不敢回看,一個勁地跑,跑到門邊一腳踹開門,一個反身又立即帶上,又跑到窗邊把窗子關死,然後回到門邊,貼著耳朵……遠了,遠了。

雖然聲音遠了,但老太婆不敢放鬆,不敢就此爬上床,因為在夢裏她回睡到床上後,那聲音就在她左耳邊響起。

老太婆搬了條凳子在門後,就此靠著門,坐著……不知坐了有多久了,那聲音依然沒有出現。

真的走了。

坐著坐著,老太婆倦意襲來……忽然,一個聲音在老太婆左邊的耳朵邊輕輕的說:

“幹嘛。”

老太婆驀地一驚,睜開雙眼——床上!我怎麼上床了!我不是一直靠睡在門邊的嗎!

“啊!”一聲慘烈的尖叫劃破黎明。

第二天清早,丫頭來打掃,一打開門——啊!!

衙門的仵作來了,仵作是一個老頭,一生不知檢驗了多少具屍體了,可以說,他與屍體打的交道比與活人還要多。老頭吩咐衙役將老太婆抬了下來,自己俯下身去,摸了摸屍體——已經僵了。接著雙手探向老太婆的嘴,要檢查她舌頭的顏色。就在要捏住老太婆嘴的瞬間——

老太婆突然嘴巴自動一張,死僵了的老太婆突然開口說話了!

仵作嚇得褲子都濕了。隻聽老太婆輕輕地說:

“幹嘛。”

第二天,老仵作的兒子成親,張燈結彩鑼鼓喧天,親朋好友齊來作賀,老仵作樂開了懷。當夜兒子洞房花燭之時,老仵作也樂哈哈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老仵作心情非常好,他妻子早年去世,他一人獨自撫養兒子,其中冷暖艱辛隻有他自個知,而今兒子成人成家,他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