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蘇白一刻不敢歇停,年前因一件“仙器”她幾乎是九死一生,如今翎鳯出世的動靜鬧得這麼大,憑她區區旋照期的新生弟子,三十六唯有一個逃為上上策。
她本想直奔歸穀,卻擔心師叔未曾察覺到萬劍這邊翎鳯出世的動靜,還在三合鎮附近尋她,再者,她被劫持之事想必早已驚動了師傅他老人家,不去一趟三合,恐不妥當。
並且,這翎鳯飛行速度奇快,有了這層依仗,多少合該去一趟。
未想念頭敲定,這翎鳯竟調轉方向,朝著三合而去!
蘇白一驚,前後這翎鳯配合她竟這般默契,她甚至沒開過口,它卻曉得該往哪飛,該往何處去?
但這也可能隻是巧合。
想起當初第一次與師叔見麵,她唇瓣動了動,開口嚐試與翎鳯溝通:“你向三合飛是因為感受到師叔的氣息麼?”
誰知那翎鳯竟搖搖頭。
蘇白再一驚,複問:“那你向三合飛,是因為知道我在想什麼?”
這一回,翎鳯竟鳴了一聲,好似是在做肯定的語態,可那也隻是蘇白猜測,她是聽不懂這一聲鳴代表的字義究竟是什麼,也隻能猜測。
她不再多言,直到趕回了三合鎮,如今自己又負傷,若是提輕功漫無目的的下去找,不知何時是個頭。
她念頭也剛剛生出“不如由翎鳯帶著在這一帶低空盤旋尋找來得快”,那翎鳯竟放棄降落的姿態,轉而低空盤旋帶她尋找五葉師叔。
一個念頭:翎鳯知道我在想什麼!
蘇白這才將注意力又移回了翎鳯身上,一雙空靈的眸子竟引出絲絲複雜,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說起這翎鳯,當真稀奇。蘇白想些什麼,它都能曉得,而蘇白卻感受不到翎鳯的意識,一切好像是單方麵的,隻有翎鳯懂她,她卻不懂翎鳯一般。
關於這一點,蘇白自然想不明白,她覺得自己與翎鳯的契約並未立下,這翎鳯怎反倒能讀懂她的心思?
她卻不曉得,翎鳯是接受了她的血液才破殼而出地。
隻說當初,她師傅悄悄將翎鳯蛋放進她儲物手鐲裏,那儲物手鐲與蘇白是息息相連的,翎鳯蛋早在手鐲裏先熟了她的氣息。
本來,出殼的日子確實難以預料,指不定是多久以後,可偏偏叫蘇白遇著禍事,那翎鳯早早受著威脅的“影響”有了波動,又加上蘇白的血順著手腕染浸著儲物手鐲。
隻一滴,一滴鮮紅被吸了進去,這是連她這個手鐲主人都未曾注意到的事情,卻沒想到就這一滴血珠子竟附在了手鐲空間那枚翎鳯蛋上。
也才有了後頭那一幕,翎鳯蛋接受了蘇白的血,迎來了出世日。
換句話說,蘇白與那翎鳯已經是立下一種契約,而這契約卻不是與蘇白為主,翎鳯為輔所立下的尋常馴獸之法。
事實上,它恰恰反了過來,那翎鳯竟將她收做了自己輔下!
畢竟這翎鳯是新出生的幼靈,沒什麼自我意識,單純的像張白紙,才這般乖巧的配合著蘇白所想,也才沒叫蘇白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若是隨著這翎鳯的意識逐漸成熟,到那時即便蘇白對這一塊知識領域所知甚少,誰契約了誰?作為當事人,她自然能分明。
說到底,還是蘇白的底子太弱,才區區旋照期,所以才會被一隻剛出世的靈獸輕而易舉的收來做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