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導論:中古伊朗曆史文化簡述(3 / 3)

公元10世紀,隨著高度發展的封建社會的出現,經濟和文化的繁榮,伊朗文學進入了一個新的曆史時期,即伊朗中古文學發展的第二階段,這一時期最著名的作家和詩人大都聚集在薩曼王朝的宮廷中。他們都摒棄阿拉伯語而改用本民族的語言,即在與阿拉伯語抗衡中產生的一種新波斯語,也就是今天還在波斯通用的達裏波斯語進行創作,這為伊朗文學的發展創造了有利條件。

在這一階段的伊朗文學中,詩歌創作居於首。波斯語詩歌很早以前就已出現,而目前見於記載的是始於紮法爾王朝的國王亞古伯·列斯時期(868~878)。這一階段,伊朗詩壇盛況空前,詩人輩出。最著名的有魯達基、達吉基、菲爾多西、海亞姆、內紮米、克爾曼尼、薩迪、莫拉維、哈菲茲和賈米等。北京大學張鴻年教授在他所著的《列王紀研究》一書中說:“13世紀波斯詩人傳記作者歐烏菲稱,薩曼王朝有大批宮廷詩人,其中著名者達27人之多。”而德國大詩人歌德也在他的《西東詩集》中說:“波斯(伊朗)人認為他們在長達五百年湧現的詩人中隻有七位是傑出的,其實,就是在他們所沒有提到的詩人中,有許多也是超過我的。”由此足見中古伊朗詩歌創作的繁榮情況以及伊朗文學在世界上的地位和影響。

伊朗現代著名學者伏路基(1875~1942)在談到伊朗文學的成就時,列舉了菲爾多西、薩迪、莫拉維和哈菲茲四位詩人是伊朗文學的“柱石”,這就是一般所稱的伊朗詩歌創作的“四大台柱”(也有一說,稱菲爾多西、內紮米、薩迪和哈菲茲為中古伊朗詩壇上的四大詩人)。正如我國以詩歌著稱的唐代,也有稱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為初唐詩壇上的“四傑”(王禹在《再答張扶書》中說“四子絕格”,杜甫在《戲為六絕句》之二中說“王楊盧駱當時體”)一樣。的確,他們都在各自的創作領域,各領風騷,取得了輝煌的成就,各自都是一個方麵的代表人物,但是,其他一些詩人,像魯達基、海亞姆、內紮米和賈米也有著令人刮目相看、值得稱道的創作成就,所以我們就一並舉出,稱他們為中古伊朗詩壇的八大詩人。

我國現代著名文學家鄭振鐸在他編著的《文學大綱》中以專章介紹波斯文學,他評論說:“中世紀的波斯,在文學上真是一個黃金時代。雖然她曾被阿拉伯人入侵了一次,接著又被蒙古人所統治,然而她的詩的天才,在這個時代卻發展得登峰造極,無以複加。正有類於同時期的中國。那時,我們也恰是詩人的黃金時代。”與我國的唐宋文學輝煌時代一樣,中世紀的波斯被稱為“世界詩國”,而薩迪和哈菲茲兩位詩人被公認為是這一時期最傑出的代表性人物。他們的詩歌不僅使後來的西方詩人深受影響,而且還對歐洲17世紀文藝啟蒙運動帶來了不小的啟迪和推動作用。法國著名東方學家列涅·格魯賽特(1885~1954)對伊朗文學有過一段評論,可以充分證明這一點。他說:“伊朗文學中充滿了人文主義內容和語言與思想的永恒魅力。伊朗所創作的文學作品在一定程度上使希臘羅馬文學從中受益。伊朗文學引發了一場運動,恰如我們新時代(文藝複興)的文化運動一樣,給人們留下了一座座精神寶庫。薩迪和哈菲茲是這一文學最完美的代表。他們不僅在伊朗聲名卓著,而且在整個伊斯蘭世界,在突厥人、阿拉伯人身居其中的亞洲,他們的作品像在伊斯法罕和設拉子一樣受到人們的歡迎。對此,我們有什麼可說的呢,在西方,從歌德以及其他詩人身上,都可以看到他們的語言魅力和純情抒情詩的影響。”(伊薩·薩迪格著《伊朗文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