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看守大多數時候都是懶得理他的,大概在他們眼中,他已經跟個死人無太大分別。
又到補給輪換看守的日子,隨著Hairn一起上島的還有之前被打得半死的叫Bei的男人,Bei一改之前死狗般的衰樣,恃高氣昂的跟在Hairn身後。
Hairn拉了一張竹椅坐到高正麵前,無聲俯視了一會半躺在地上的高正,見他毫無反應,也不說話大手一揮,隨即身後走上一名提著醫藥箱的男人,Hairn拿眼示意高正的傷腿,男人默契的打開醫藥箱處理。高正從頭到尾沒有張開眼,任得男人解開傷腿上的竹夾板,矯正換藥,眉都不皺一皺。
等一切處理完畢,Hairn才笑咪咪的用別扭的中文說:“我應該稱呼你為Rangsiman先生還是高先生好呢?”他搖搖手上黑色的文件袋。
高正終於將眼張開,淡淡一瞥依舊沒有作聲。
有明確的目標方向,花兩三個月的時間調查確認,一般的偵探社也可以做到,何況長期在多種勢力周旋遊走刷存在感的邊緣政治勢力,是Hairn的意料中事,結果倒有點出乎高正意料。
見高正有了反應,Hairn很是滿意,從文件袋中抽出一張紙:“這DNA鑒定結果真是得來不易啊,幸虧物有所值啊。”說得高興還得意的用手指輕彈著那一頁紙。
“很奇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Rangsiman家的人,我們怎麼就知道了是吧?”Hairn把報告向後一遞,Bei馬上屁顛顛的接過,Hairn翹起二郎腿,兩手的手肘擱在身後的木台,斯斯然的繼續說:“老Rangsiman這老狐狸子嗣是多,可惜沒一個出色,七十幾歲還支撐偌大一個Rangsiman家族,真不容易啊。要不是去年你在曼穀捐過一次血,估計老Rangsiman還不知道你的存在。可惜老狐狸謹慎過頭了,不然我們也發現不了你這個大金礦。”
Hairn這一番話中英泰夾著說,聽得高正費老大勁才算弄懂。
對於Rangsiman家族盤根錯枝的關係,高正接下投資委托時,管家普提瓦先生曾對他詳細的描述過,他當時並沒深究他的意圖,隻當是委托人與被委托人之間正常的溝通,現在才有點恍然大悟的意味。正如Hairn所說,老Rangsiman確實是頭精明的老狐狸,不然也不會在知道他那麼長的時間裏還不動聲色。是不是老Rangsiman意屬的家族繼承人高正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如何逃脫這個該死的海島。
“你完全符合老狐狸要求的家族繼承人,又是UR投資公司的首席理財顧問,隨便做一個項目都可以幫雇主賺到一百、幾十萬美金,身價怎會隻值區區的一千五百萬人民幣呢?”Hairn笑得真像掘到金礦。
高正語氣淡漠的開口:“那麼,大金礦要跟你好好談一談怎麼掘到更大的金礦。”